曾柔娘滿臉錯愕的看著陳淵,又瞧了瞧倒地的無頭屍,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振武將軍!你這是何意!”終於還是有人問出話來,“陳綿可是吾等同袍!你何故將他斬殺?”
麵對質問,陳淵卻隻是淡淡回道:“此人算計於我,殺便殺了,怎麼,有人不服嗎?”
一言既出,萬馬齊喑。
就連與陳綿交好、利益相關之人,也半點不敢吭聲,甚至還生怕牽扯到自己。
“死得好!”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
張雀看著那具屍體,恨恨道:“這陳綿打仗的本事沒有,心思全在算計自己人身上,此番禍事,根子就在此人身上!”
“沒錯!”羅武緊跟其後,“沒有他,不知道多少同袍能活下來!”
有了二人起頭,眾定西軍兵卒紛紛開炮,曆數陳綿罪狀。
更有幾人出來,說道:“此人其實早就投靠了荒人,此番歸來,就是內應,還脅迫吾等……”
“什麼!?”
眾人臉色驟變,再看那屍體,已是滿臉痛恨!
“多謝將軍除了此賊!”
一時,士氣大振,眾兵卒無分哪家,皆對陳淵心悅誠服!
又是諸多香火湧來!
聽著定西軍將士對自己的維護,感受著萬軍之中的崇拜之意,陳淵暗自歎息,若自己真是那少年將軍,隻憑這些將士的拳拳之心,便該領著他們征戰沙場,奈何……
“人世榮枯幾度空,我道長生有誰同?兵家名號也好,凡俗富貴也罷,於我而言又有何意義?不過,這些將士予我真意,卻也不能毫無回報。”
念至此處,陳淵目光掃過眾人,鄭重道:“今後,若還有人算計我的部屬,此人便是前車之鑒。”
張雀等人聞言一驚,明白了陳淵的心意。
“將軍!不要走!”
“是啊將軍!殺個陳綿算得了什麼?”
“將軍!”
“將軍!”
陳淵本想著玄身二轉,或許能露出笑容,但嘴角微動,依舊難勾,隻剩下漠然,於是無奈的看了一眼夜空,在張雀、曾柔娘等人不舍的目光中,一轉身,飄然而去,隻留下眾人心中的驚歎。
“不久後,這西北又要多一段傳說了啊。”
白慕白看著那道背影,搖頭歎息,生出幾分心灰意冷,轉身離去。
他並未發現,道旁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碧綠新竹,正微微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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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何時又出了這麼一個人物!真個嚇人!”
夜遊神淩空而立,看著陳淵遠去的背影,還是心有餘悸,隨即想起了那個翻山奪位之人。
“這事,必須立刻稟報帝君!帝君登基在即,這西北雖大,卻容不下這許多強橫之人!”
天上,夜遊神匆忙離去。
地上,傷兵滿營的西北聯軍稍稍修整之後,在天明時分離開了溪林。
曾柔娘所部與定西餘部一道,回到了金城。
未曾想,在金城兵營,卻遇到了一行意外來客。
那是一行五人,個個身姿挺拔,孔武有力。
為首的青年臉上棱角分明,神色冷峻。
“三師兄?”
盧露見著來人,滿臉意外。
“盧露,回來了,此戰如何?”冷峻青年停下腳步,目光在人群中遊走,見著傷病眾多,眉頭一皺,“莫非是敗了。”
“唉!”盧露一夜勞頓,又目見陳淵遠去,心情大起大落,早已疲憊不堪,聞言就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我回去和你細細分說吧。”
“不急,我此來,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冷峻青年上前兩步,低語道:“你等該是見到那個陳世集了吧?”
曾柔娘立刻就道:“潘少俠,何故要尋振武將軍?”
盧露忽然想起一事,趕緊道:“哎呀,莫非因為我那封信?那……那是個誤會。”
“誤會?振武將軍?”冷峻青年冷笑一聲,自有一股名門正派入室弟子的傲氣,“錯了,他是假的!此人凶殘成性,乃是殺害肖……”
“大膽!”
“敢辱及將軍!”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說將軍的不是!”
冷峻青年的話一出,近處的諸多兵將立刻惱怒喧嘩,後麵則紛紛詢問,待得私語後傳,立刻引得全軍暴怒!
方才還看著無精打采的傷病殘勇,這時抽刀拔劍,個個躍躍欲試,轉眼就將冷峻青年一群人圍住,喊殺聲震天,那沙場曆練出的亡命之氣,一下子就震懾住了冷峻青年!
他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