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形如江河的光線流向驟然一變,都朝一處彙聚,最後凝結為一團光芒,竟似個小太陽一樣,照耀山頂,隱約還能感覺到一點熱量。
不過,幾息之後,這景象便消散不見了。
“百川歸海,普照天下!難怪師兄在信中百般叮嚀,讓我一定要來承鳳山,看一看成少俠的異象殘留,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是有寓意的,百川歸海,有容乃大,那位成公子最近正要雜糅百家,聯合各宗,編撰一套人道大典,正應此異象!”
“那這這個如旭日東升,普照天下,豈不就是說,他能實現宏願?待得大典編撰完畢,便能澤惠天下?這可是人道盛世!”
山上的人雖然不多,但個個嗓門不小,越說越是激動、興奮,似是被異象所激。
“異象還能殘留?”
陳淵卻表情古怪,他轉頭問道:“你可彆說,此處每日都是這般模樣。”
範長料到了他會有此一問,就道:“自古以來,這鳳鳴台所激發的異象就千奇百怪,有許多能殘留的,不過最長的記載,也不過就是三年,三年之期一到,就會消弭。”
陳淵卻道:“這要是每天都這麼普照一番,一次兩次還好,要是次數多了,就有些奇怪了。”
範長想了一下,趕緊道:“這異象是每日午時才會激發。”
“午時啊。”陳淵看了一眼天色,“難怪你先前急著趕路,到了這裡,又不願意前行。”
範長心中一跳,解釋道:“世子莫要誤會,我其實……”
陳淵沒等他說完,便說:“有以名相輔,有以賭注相誘,有贈以珍物的,也有這等許以玄學的,那位成華道友人道大典的編撰,還真是煞費苦心、環環相扣,先不說修為如何,隻說對人心的把握,就非一般人可比。”
他是真有幾分欣賞成華了,若在洞虛界碰到這等有誌向的後輩,說不定還要勉勵一番、給點幫助,相比之下,自家新來的記名弟子就有點太實誠了。
突然,有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你這話中有幾分妒忌之意。”
說話的人正是那黃衣公子,他看著陳淵,淡淡道:“不過,我也理解,都是練武、修行術法的,想壓人一頭是正常的,但應該堂堂正正的麵對,而不是背後非議。你若是覺得自己的異象比不上他人,就回去苦練,說不定修為上去了,異象也能變化。”
“這位公子,你誤會了……”範長心中一突,正待解釋。
黃衣公子已轉身朝石碑走去。
他一邊走,還一邊說:“我本來隻想走個過場,但見了這異象殘留,倒真想見見成華本人,看他是否值得結交了,能否讓我心甘情願的助他成事!”
“好為人師,可不是好習慣。”陳淵眉頭皺起。
“是在下孟浪了。”黃衣男子說著拾階而上,抬起手,按在光滑的碑麵上!
嗡!
瞬息之間,有冥冥之聲響起。
光滑的鏡麵上有烈火跳動,幾息過後便呼嘯而出,漫天飛舞。
“烈火狂舞!好重的殺氣!這人是誰?”
“烈火之相,熾熱如火,若不是預兆他前生烈火烹油、一生熾烈,就是說今生是火命,一遇契機,便可燃燼此生!”
“不簡單,今日見得異象都不離鳳台,本以為見不得橫空之相了,剛要走,卻碰見一個。”
陳淵胸中的銅鏡微微震顫。
“果然蘊含有光陰之力!”
呼——
狂風一吹,火光消散,異象消弭。
黃衣公子收回手掌,衝陳淵拱拱手,也不言語,就打算下山。
“不虛此行。”
“開眼了。”
“總算沒白來。”
餘下幾人見了個大異象,也是心滿意足,準備離去。
陳淵這會已顧不上那黃衣公子,按住胸口,徑直上前,將手貼在石碑上。
觸感冰涼!
咚咚咚!
胸中,銅鏡一下一下震顫起來。
陳淵閉上眼睛,神力滲透,溝通石碑。
倒也有好奇的人轉頭看去,結果幾息過去,碑文表麵無半點變化。
“好家夥,今日算是開眼了,淩空的大異象不好見,可一點異象都沒有的也罕見,這位是誰?命格委實驚人了點。”
黃衣公子已到了山頂邊上,掃了一眼,微微搖頭。
範長也是一愣,想著這位怎麼說也有著天下第一的名頭,怎會無半點異象?可這都幾息了,真要有也該顯露了!
隨即想著自己一力主張過來,萬一不見異象,這凶人覺得臉上無光,遷怒自己就不好了,趕緊安慰道:“陳君,所謂異象,不過玄學之說,做不得準,你的修為是真實不虛的,這……”
哢嚓!
突然有細微的裂痕,自石碑表麵浮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