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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冰?”
從範長口中得知,在承鳳山下駐紮的將領派人傳訊,說想和自己見麵敘舊,陳淵就搖了搖頭,他沒聽過這名字,猜測又是前身的人際關係,那就更沒必要在意了。
“告訴他,鳳鳴台破損,根本與我無關,我是和其他人一樣過去遊覽的,誰知道那石碑突然崩了。”
“……”
範長猶豫了一下,道:“世子,我覺得黃將軍大概不是這個意思。”
“無論他是什麼意思,陳師到的時候不出麵,後麵知道了厲害再來挽留,就是晚了。”平王搖搖頭,笑嗬嗬的結束了話題。
範長還待再說,但一看陳淵,膽氣就泄了,隻能點頭稱是。
又走了幾步,到了片農田邊上,陳淵指著田間的幾件奇形物件問道:“在山頭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中嶽城周圍的田地裡,有許多不曾看到過的農具。”
那東西彎彎曲曲的,像是某種奇門兵刃。
範長恭恭敬敬的介紹道:“這是定田犁,是成兄發明的農具,也是他統一製作的。此物能攝取地下的地脈靈氣、香火殘氣,隻要握在手裡,就可讓人不知疲倦,即使一連乾上一天一夜,都精神抖擻!不過,也有後遺症,每次用完,得休養半天,還要吃肉進補。”
“居然有這種東西?”陳淵眼中閃過金芒,“是尋常材質鑄造……”
很快,他在定田犁中發現了一點簡易禁製,雖是微弱,卻又清晰。
“既是農具,就不會隻有一家有,能一口氣煉製這麼多,有意識的利用起香火殘留,更能讓尋常農戶也用得上,這個成華還真是不簡單!不過,此物能行之有效,也是中嶽的情況特殊,換成其他地方,謀奪香火,當時就要引來紛爭……”
他目光一掃,凝神觀望地脈,果然在土壤深處發現了些許香火殘留。
“在西北時,即使那西嶽神帝不曾登基,但山川河流也多有地祇,可自從進入中嶽地界,我卻未曾在任何山脈、河流中察覺到神祇氣息,即便有人拜神,香火寄托無門,也隻能散溢、沉澱,成為這土地中的香火殘留。”
想到此處,他再次看向那座蜿蜒大山。
“這中嶽地界,到底藏著什麼隱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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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台毀了?”
古色古香的樓閣中,一人坐於棋盤前,原本擺弄著黑白兩方,但驟然聽聞這個消息,指尖的棋子“啪嗒”一聲,跌在棋盤上。
風一吹,揚起四麵紗簾。
外麵,單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問道:“公子,最近不斷有消息自西北傳來,說那位景陽侯的世子是天下第一人,折服了幾位大宗師,城中人心漸動,現在他人還未入城,就有偌大聲勢,已然是在聚勢了,一旦加入編撰……”
紗簾後麵的男人輕笑一聲,道:“你擔心他會反客為主?”
黑衣男子頓時不說話了。
“來的人越厲害越好,有這等人物來協助,人道大典的編著才會更加順利,更增威力!真正讓人道光輝綻放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豈會擔憂?”紗簾後的男人說著說著,話鋒一轉,“若景陽侯世子真的比我更適合弘揚人道,就算是讓出主導權,那也沒什麼。”
“不可!”黑衣男子急道:“這各家宗門,都是因為公子您而來的,您若是退出,他們根本不會停留,這人道盛事、抵抗神道的唯一希望就沒了。”
“讓出主導,自然是我去輔佐他人,又怎麼會退出?”簾後人擺擺手,“好了,這些都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先去打探消息吧。”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道:“公子,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蘇溪將軍、魯頗師父、櫻虹女俠他們似乎聚到了一起,有意要挑戰景陽侯世子,您看?”
“唉,”簾後人歎了口氣,“從來虛名最累人,我實不想用人情去強壓他們,但挑戰陳君,絕非理智之選,你把我的話告訴他們吧,讓他們三思。”
“喏。”
黑衣男子正待離去,簾後忽然傳來一聲悶哼,他停下腳步,正待關切。
裡麵的人又開口了,隻是這次語氣平緩了很多:“罷了,還是不要去了。這人情是越用越少,關係是越管越壞。蘇溪他們本就是武者與修士中的佼佼者,又持有神兵魔器,更掌握了人城合一的合擊之法,即便麵對摧山君,至少能保住性命。想讓摧山君不看輕我們,咱們也得表現出一些本事,不然怎麼讓他將吾等視為同伴?”
黑衣男子一怔,隨即歎服道:“還是公子考慮的周全。”
簾後人又道:“但以防萬一,你還是拿著虛焰盒,過去護持一下,真是關鍵時刻,記得出手照應。”
“喏!”
黑衣男子一躍而起,這次才真的離去。
簾子的後麵,那男子忽然將棋盤上的棋子掃落,低吼道:“你想做什麼?蘇溪他們怎可能是摧山君的對手?而且,以他們謹慎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出這等魯莽決定!又是你搞的鬼?你想讓中嶽城和摧山君結仇?”
隨即,他坐直了身子,輕笑道:“急什麼?蘇溪等人固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有著魔兵加持,又有此城意誌籠罩,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再說了,他天下第一的名頭,都是西北在叫,中土半信半疑的人多著呢,一兩次切磋又算得了什麼?除非他能一口氣把城中不服氣的人都壓服,否則日日煩擾是免不了的。”
“你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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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蒙蒙,半夢半醒。
坐在馬上的陳淵忽然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光陰鏡恢複幾分後,我對自身吉凶的感知越發靈敏了,先前在那座山上,也察覺到城中存著惡意,待到了城中,得一口氣儘數拔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