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辰這樣修為弱的,更是忽的悶哼一聲,捂著胸口癱坐角落。
沉重的、濃鬱的肅殺之意驟然降臨,帶來刺骨的寒意與恐怖重壓!
這股重壓是這般雄渾,哪怕是大宗師被籠罩後,亦是氣血遲滯、真氣凝固,幾乎難以動彈!
然後,他們一臉驚恐的朝靜室看去。
漠然!濃烈!破滅!
殺氣朝著院外蔓延。
哢嚓!
院牆、花草、道路上皆有霜凍形成,轉眼之間覆上了薄薄一層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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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講武館邊上的茶肆裡,就已是人滿為患。
七日以來,許多人聽聞了天下第一人的傳聞,聚集過來,許多成華沒能請動的人物,都來了城裡,可惜都未曾見到陳淵,不免失望。
結果三日前,成華補完了武道根本精神,再次於講武堂宣講其法,引得不少人過去旁聽,很快就有了起色,於是重振頹勢,漸有聲勢。
這會,眾人聚在此處,便在談論著這事。
“本想一睹天下第一人的風采,聽說他劍斬神庭,拳碎鳳台,一掌撲滅十三名先天巔峰和大宗師的聯手一擊!可惜未能親自見到這些啊!”
“唉,我也是為此而來,沒想到那位世子卻閉關了,當真遺憾。”
“其實啊,我這幾天就在想,這天下第一高手,興許是打得厲害,但未必教人厲害,這會閉關,未必沒有藏拙的意思。我倒覺得,成華君的講法實在精彩,昨日一聽,很多疑惑迎刃而解。”
“不虛此行啊!能聽成華君講武,就不算白來!他繼往開來的千人武道完整圓滿,我師父說了,沒個幾十年閱曆,說不出他那些話!所以,今天我又來啦,準備再聽聽。”
啪!
一掌拍在桌上,黃衣公子起身要走,嘴裡淡淡說道:“不曾聽過陳君講法,就不要妄自評論。”
“你誰呀?”
黃衣公子則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等明明都已聽得了陳君的武道之法,卻不自知,反而張冠李戴,推崇那竊傳之人,著實可笑。”
“少俠何出此言?”人群中走出一名青衫中年,他衣著樸素,挽著袖子,皮膚黝黑,“在下岷陽林不平。昨日聽成少俠談及人道萬千,說起了耕地老農,很是感慨。我也是苦出身,知道佃農之苦,習武多年,不曾見過有人,如成少俠這般稱讚和肯定之人!這豈是張冠李戴?”
“不錯,成公子也提及了我們這些走鏢的。”
“還有我等商賈,自古士農工商……”
“你們就算了吧,低買高賣,品格惡劣!敲骨吸髓,貪婪無度!”
“怎麼說話呢?”
……
林不平的話打開了其他人的話匣子,眾人紛紛附和,一時氣勢凶猛。
“可笑!”黃衣公子冷笑一聲,“你等稱讚成華,卻不知他心裡其實沒什麼老農、商賈,想的是王侯將相、宗師先天!成華的武道精神,本與爾等無關,而是高高在上,隻看上流浪潮,不問底層疾苦,是陳君看之不過,當眾點醒他,讓他下不來台,他才會增補刪改!”
說著說著,他露出幾分厭惡:“得了陳君指點,查漏補缺,完善自身學說,按說也不算什麼,可成華趁著陳君閉關,就跑出來宣揚,太過功利心機!”
林不平皺眉道:“武道精神涉及到武道根本,要經過數年之久才能總結出來。我聽說,成少俠從幾年前就在思索千人武道,比誰都深入,何需旁人提點?景陽侯世子是厲害,但要是隨便什麼武道,他都能信手拈來的指點,也太過誇大了。”
黃衣公子眉頭緊鎖,胸中氣生,正待反駁,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今日的講武要開始了!”
“開始了?”
聽得此言,眾人也顧不上和黃衣公子理論了,呼呼啦啦的一擁而出。林不平倒還記得拱手拜彆,但也是步履匆匆,生怕落於人後。
“一個個好壞不分,真假不辨。”
看著眾人背影,黃衣公子臉色難看。
“辰弧兄何必這般惱怒?”
清朗之聲從後方傳來。
黃衣公子辰弧一轉身,見得一名手拿折扇的翩翩男子。
“天機公子?你居然也來了?”
那人笑道:“我自是要來的,這中嶽城關係到天機變化,我為天機閣的下一任掌教,豈能錯過?”
接著,他話鋒一轉:“你也不要惱怒,對這些人而言,終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沒見過那日的陳君演武,又怎會信你?相反,他們是親眼見了成華,又親耳聽了成華之言的,還有收獲,肯定偏向成華。”
辰弧冷哼一聲:“這幾日,有許多慕陳君之名而來的,都被成華誆騙過去了!”
“一啄一飲,皆有天定。你不還是慕成華之名而來,卻被摧山君折服了嗎?”天機公子笑了笑,“反正你也來了,不如與我一同進去一聽,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消了胸中惡氣。”
“你算到了什麼?”辰弧猜到了什麼,“難道,你還能算得陳君的命數?”
“那位的命數,哪是我能窺視的?這等人物,似天災、氣象,能遠遠感知,不可深察,否則災禍臨身,悔之晚矣!”天機公子搖了搖頭,“不過,天災氣象波及甚廣,被摧山君影響之人的命數,卻能推算。”
說到這,他驟然停下,感受著周遭漸起的冰寒之意,臉色微變。
“來了!”
“什麼?”
辰弧還在疑惑,忽然感覺到一股冰冷殺意,身子顫了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