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選擇?”
景陽侯一愣,心情複雜。
麵對陳淵,他同樣存著畏懼,卻硬撐著沒有後退,聽了陳淵所言,忍不住道:“與景陽侯府再無關聯了,世集,此話怎講?你若對為父不滿,為父可以……可以給你賠禮道歉,你是侯府世子,未來繼承爵位,景陽侯府就是你的府邸……”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總算是想起來,自家長子在侯府連個屬於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嘴裡的話越來越沒有底氣。
一想到陳淵如今表現出通天徹地一般的威能,景陽侯腸子都悔青了,若早知道長子能有這等出息,就算鄭氏再美上十倍,自己也不會放任她胡作非為,甚至根本不會將其人娶進門!
若不是鄭氏,父子感情不變,讓自己這個天下無敵的長子接任侯爵,那他們陳家、陳氏在大寧、在整個天下,是什麼地位?甚至連靈界下凡之人,都要給陳氏麵子!
但現在,他已然從長子的話裡聽出來,這是想要脫離侯府啊!
濃烈的後悔之情,在這一刻壓下了恐懼,景陽侯還待再言。
“挽留的話、勸慰的話就不用說了,還不如聽聽我給你提供的條件。”
陳淵打斷了景陽侯紛亂的思緒,毫不容情的道:“第一個,是我幫你激發陳氏氣運,使之勃發,如此一來,足以陳家在三代之內更進一步。”
“氣運勃發?更進一步?難道,是說……”
景陽侯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看向不遠處失魂落魄的晟泰帝,心裡更亂了。
“不錯,氣運一起,諸事皆順,可能無意為之,亦能打出妙手,正是時來天地皆同力之勢。但有一點得和你說清楚。”陳淵說著說著,話鋒一轉:“所謂事在人為,哪怕氣運來了,能走到哪一步,依舊還是看具體的人、具體的做法,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老天喂飯最後翻車的人不在少數,畢竟我也隻能幫你激發三代。”
景陽侯聞言苦笑,將神通廣大、冠絕天下的長子推了出去,算不算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自己尚且為此,未來的子孫輩又會如何?再加上,自來高處不勝寒,若有長子這等人壓著,家族自然是走的越高越好,但現在……
一念至此,他便道:“這未來的事,確實不好說,不如還是世集你來侯府……”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也不用急著決定,聽聽剩下兩個,做一下權衡,再決斷也不遲。”陳淵又打斷了對方的妄念,“這第二個選擇,是我留給陳氏一件護族之物,可在危急關頭護住血脈,但隻有三次,三次之後,陳氏的生死明滅,便隻看自己了。”
“隻有三次?”景陽侯也不再幻想,隻是聽著選擇,多少有些不甘心。
陳淵淡淡說著:“三次,是指滅族危機,尋常時候自是用不上的,如果一個家族經曆了三次滅族危機,還不能奮起自強,那這個家族的精神即便不是頹廢至極,也該是醉生夢死,是德不配位,強留著隻能化作人間毒瘤,不如滅亡。”
景陽侯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陳淵接著又道:“這第三個選擇,是我將幾道法訣、法門刻印到兵器之中,日後陳氏子弟如果有人能夠參悟,自能有一番造化,如果不能,就當個神兵利器吧。”
他嘴裡說著,卻想著若是刻印出來了,是不是也編個什麼詩句,在江湖上傳傳。
“藏有法門的兵器?”景陽侯心中一動,多年的政治生涯,馬上就讓他意識到了其中的凶險,就道:“這怕是不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真到了我等手中,必是麻煩不斷,很多人會覺得得了此物,就能修行到世集你的地步……”
“神兵自是有靈的,可讓非陳氏血脈者無從掌握,也算是給你們的一點優待吧。”
陳淵說到這,忽然道:“按理說,景陽陳氏一脈,是此身的血脈源頭,該有厚報,不過連你這個生身之父都不怎麼地道,族中、府中更是多有迫害之人,能給你的選擇便隻有這些,好生思量吧,一會告訴我答案。”
“我……”
景陽侯猶豫了一下,明顯還是心有不甘,便道:“容我回去考慮幾日,便給你答案,在這期間,世集你要不要去家中……”
“不用回去再想,今日就做出決斷。”陳淵搖了搖頭,“很多事,想得越多,越難以抉擇,還會多出無謂幻想,所以不要拖延。”
景陽侯一怔,再次歎了口氣。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許多人從心魔侵襲中徹底恢複過來,看向陳淵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敬畏。
如祝家兄妹這般,更是滿心的退避之念,但與他們同行的八宗前輩才被陳淵擒拿,兄妹兩人實在是不敢妄動。
“等會如果他不出言過問,你我就隨著人群離開,切記……”
朱芸小聲的吩咐著,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