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陳門主。”司馬窘瘦削孱弱,但神色如常,進了大堂,宛如到了自家,拱手行禮,風度翩翩,還待尋個椅子坐下。
啪!
陳淵屈指一彈,勁風打在司馬窘的膝蓋上,讓他腿骨一裂,跪在地上,登時驚怒交加:“陳門主,你這是要辱我?”
陳淵就道:“做俘虜要有俘虜的覺悟,你那套名士風度、錚錚傲骨,就不要在我麵前拿出來了,沒有用處,也無法給你壯膽。”
“嘿!”丁婆見著,反而覺得解氣。
司馬窘掙紮兩下,冷聲道:“閣下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你讓我過來,該有些話想問我吧?自來成大事者,皆是胸懷寬廣,禮賢下士,才能萬眾歸心!你當麵就給我一個下馬威,就不擔心莪不說實話?”
頓了頓,他忽然道:“陳門主,有些事,你該先想清楚,我等掌握著許多此界隱秘,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顛覆當下局勢!更不要說,如今你看似強勢,其實災禍不遠!”
他竟將縱橫家那一套說辭拿了出來,要先用驚人之語將陳淵鎮住,而後徐徐言之:“你是此界之人,此界與你相關的人不知凡幾,而我等自外界而來,不染因果,你……”
“彆!”羊和尚聽到一半,就臉色大變,趕忙出聲阻止。
陳淵猛的睜開眼睛,伸手一抓,淩空將人攝了過來,拉到了跟前,也不惱怒,語氣平靜的道:“我與凡俗的權貴說過,被他們視為枷鎖的規矩、秩序,實是在保護他們。這個道理,放在你等身上也是一樣。鬨出這麼大的陣勢,牽扯多人,無非是為了算計我,既然讓我知道了,自然不能一句話帶過。”
司馬窘渾身骨頭嘎吱作響,更有威壓籠罩身體,寒意向內滲透,意識到厲害,於是深吸一口氣,艱難說道:“你想問什麼?”
“我是有事問你,”陳淵冷冷說著,“但未必需要你用嘴來說!”
“你……”
司馬窘話未說完,陳淵已是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而後星空心魔直接滲入體內!
轟!
霎時間,黑影自司馬窘的背後呼嘯而出,像是一根根長須般漫天飛舞!
星辰侵蝕記憶,與這司馬窘心底的心魔殘留相合,朝著記憶深處侵蝕過去!
陳淵在他耳邊道:“給我仔細回憶回憶,與虛王殿相關之事!”
“你……不!不能想!”
司馬窘一下子就猜到了陳淵的打算,竟是看出了自己修行過心魔相關的馭魔心經,直接以心魔溝通心靈,窺探記憶!
記憶藏在念頭深處,繁雜瑣碎,尤其是他這樣曆經漫長歲月的修士,這記憶中不知埋藏著多少過往片段,就算是心魔頃刻之間要從這浩如煙海的記憶中搜到所需,也是十分困難的。
可陳淵卻以言語暗示、命令,司馬窘因為修為退轉、氣血衰退,已然拿捏不住心猿意馬,越是不願意回想,越是在意,很快便令相關記憶翻湧而出!
.
.
群山峻嶺,雲霧繚繞。
身披雲彩霞衣的英俊男子坐於山巔,吞吐之間,霞光在口鼻之間流轉。
此人正是明霞穀的長老,餐霞真人,功參化神。
突然,幾道華光自遠方飛來,落在山峰之上,顯現出一男一女,兩名修士。
“真人,您吩咐的事都已辦完。”
“很好。”餐霞真人睜開眼,露出笑容,“如此一來,即便摧山君也入了虛王殿,亦有了後手應對。當然,他最好是為了給故人報仇,歸往西北,這一來一回,自然就錯過了時機。即便不能,我與他準備的另外一件見麵禮,也該能暫時拖住他的腳步,擾亂他的視聽。”
“真人,”那女修士麵露不解,“晚輩心有疑惑,不知可否詢問?”
“但說無妨。”
女修士就道:“那陳世集真這般恐怖,需要您布置這麼多的後手?”
“水鏡公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又豈能輕敵?”餐霞真人微微一笑,“咱們這次的目標,是奪得天地權柄與虛焰鐘,並不是與此界第一人爭鋒,能避免就該避免,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有機會入得殿堂。”
另一個男修士則道:“真人神機妙算,那陳世集隻能疲於應付,但虛王殿既是虛焰鐘所化,真人您掌握了驅使之法,將他引入虛王殿,正好鎮殺!為其他幾宗的長老報仇!”
餐霞真人卻搖搖頭,道:“這位摧山君自從出山以來,每每出人意料,無論計算的多好,最終都會為他破局,分明就是天命主角之位格,是此界的天命之子!虛王殿遺留神藏四百多年,早已承載了此界氣運,若讓天命之子入了鎮運之寶中,就算我有法訣,又有何用?何況,那法訣本就存有缺陷,可發不可收,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用的。”
當當當——
突然,虛空中有鐘聲傳來。
他站起身來,迎風而立:“時候到了,是時候入殿了!”
話落,餐霞真人周身彩霞湧動,化作慶雲,將他承托起來,乘風而起,朝山脈深處落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