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孤起來!”
牆角,被甩出來的瑾茹王掙紮著蠕動,奈何全身的關節都被卸掉,氣血勁力也被封閉,比之沒有練武的凡人還要孱弱,根本移動不了。
好在篆束道人與觸昌僧正小心翼翼的靠近。
待得到了跟前,那道人為他推宮活血,想要疏通渾身氣血,但勁力吞吐之間,令瑾茹王疼的哇哇直叫,不見半點效果,反而處處刺痛。
“停停停!”
觸昌僧見狀就道:“殿下莫要擔心,等仙使鎮住了那廝,便能為你……”
話還未說完,就聽一聲慘叫,金光仙使自半空跌落下來!
氣息衰頹,光輝四散!
絲絲縷縷的漆黑,順著陳淵這一抓,滲透到金光仙使體內,祂跌落在地,捂住胸口,渾身金甲處處龜裂,碎片嘩啦啦的落下!
金甲一裂,露出了下麵的模樣,赫然是名中年修士,渾身泛著淡金色的光輝,不似凡人。
如墨暈般的黑色,正在從祂的胸口顯現,朝著全身各處蔓延!
“這……”
瑾茹王目瞪口呆,但不等他與兩個心腹修士回過神來,就聽“劈啪”兩聲!
聲若雷霆,又似炸裂。
循聲看去,入目的是餘下兩個仙使被黑霧纏繞,墜落下來的一幕!
那黑霧像是繩索,深深捆住兩人,向內一收!
黑色侵染金甲,便增層層裂痕,然後像是瘟疫一樣迅速擴散!
這兩個仙使怒吼著掙紮,正要起來,陳淵已如泰山壓頂一般落下,三元之力迸發,令空間都隨之扭曲,隱隱有一點熒光顯現!
兩個仙使奮力架起光輝護盾,但轉眼就被陳淵雙手貫穿,那手探入他們的胸口,猛然一捏,在兩人的慘叫聲中迅速收回!
“啊!!!”
伴隨著淒厲而又恐懼的怒吼,兩個仙使捂住胸口,仿佛能夠亙古長存的軀體,一點一點石化,逐漸破碎,化作飛灰!
“怎麼……可能!”
金光仙使半個身子已然漆黑,祂看著同僚飛灰湮滅的一幕,先是震驚,繼而將目光集中到了陳淵的雙手之中。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等的……”
眼前人影一閃,陳淵已到跟前,一雙淡漠的眸子,倒映著一張猙獰而又驚怒的麵孔。
“沒了麵具遮擋,這張臉才是你的本來麵目,看起來,你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無懼無悲。”
他淡淡說著,伸手抓向金光仙使的胸口。
“狂妄之徒!休想如願!”金光仙使渾身光輝閃爍,許多兵器的虛影在光芒中浮現,刹那間布滿了四麵八方,而後朝著陳淵一擁而上!
“破!”
陳淵右手成印,隱約能看到山川虛影,卻是大須彌印的殘缺版本,沒有法力的支持,固然發揮不出原有的威力,但神通本質尚在,配合著三元交彙之力,隻是一掌,就將諸多兵器之影破碎!
“搞得花裡胡哨的,豈不知一力降十會?”
陳淵搖搖頭,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探手入了金光仙使胸中,將那枚琉璃珠子拿了出來。
這位仙使卻被陳淵的誅心之言,說的臉色鐵青,狂怒欲狂,卻根本發泄不得,無窮怒火憋在心裡、體內,在玄珠離體的瞬間,徹底失去了控製,然後……
轟!
仙使炸了!
寄托之念四散消弭,凶猛氣浪吹過四周,將王府僅存的幾座高牆吹倒!
牆下,一臉驚容的瑾茹王被兩個修士拖拽著,狼狽躲避,好一會才安頓下來,接著便滿臉恐懼的看向陳淵。
陳淵並不理會他們,而是捏著三枚珠子,看著其中掙紮驚恐的三道魂魄。
“你瞧,失了依仗,沒了力量,就這般失態,道心崩潰,這說明爾等的無懼無畏是假的,因為你等知道,動念之間,我便可讓爾等湮滅!”
他說了兩句,便眯起眼睛,打探這三顆琉璃之珠,轉眼間就窺見了幾分奧秘。
“以魂魄為核心,用靈寶作載體,聚集香火之念,再煉而為一!居然有幾分九轉屍解篇的意思了。果然是洞天大界,功法玄奇,此法本身便近乎護道法訣,不過……”
他回憶著交手過程中,三個仙使的言行舉止,略有察覺。
“祂們本身對於護道法訣、術法之道,似又很是排斥,推崇修為至上。真解雖妙,但世間有諸多劫難,沒有護道法訣,光憑著一口真氣,一次兩次尚能馳騁,但終究會有碰到鐵板的一天。就好像今日,被我窺破了虛實根底,直接釜底抽薪,以心魔禍亂魂魄核心,斷開與這香火神軀的聯係,直搗黃龍,便能得手!”
陳淵忽然想起鼎元小界諸多修士的來頭,升起幾分猜測。
“說到底,若所謂的新法,有可足稱道之處,為何會有涇渭分明的分界?甚至一方被驅逐?不能相互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