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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言子,這名字當真陌生,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挑翻了整個藏銘國的宗室!不,宗室不是重點,關鍵是他擊敗了近兩位數的金丹修士,還戰敗了多個化神!”
藏銘國度,城北的一座酒店裡,穿著素色深衣、容貌普通的男子坐在桌邊,看著手中的書信,沉思起來。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敲動了兩下,然後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黑衣女子,問道:“主上的意思,是讓我化用此人身份,收攏人念、衝擊化神?太冒險了!此人說不定還在城中,我牛隼的行事準則,就是不立於危牆之下……”
“按線報所言,這人和八宗關係不淺,馱玄山生有異狀,他理應過去探查。”黑衣女子的麵容並不出眾,但神色冷峻,一雙眼睛又細又長,說話時沒有半點情緒波動,“而且,以主上推算,虛言子大概不會再入藏銘都城,就連馱玄山,都隻會在中央山脈出沒。隻要你的動作足夠快,截取了香火人念就走,莫說藏銘城,就算在馱藍山邊緣,也不會暴露。此事一成,不僅成就化神,冠絕六傑,一雪前恥,主上還另有賞賜。”
素衣男子沉默不語。
黑衣女子不耐煩道:“速做決斷!主上在藏銘國多年布局,眼看就要收網,卻一夜損毀,你若不能挽回一定損失,也不要耽擱時間!”
“來曆神秘,相識者著尚少,卻一鳴驚人,驟然崛起,做下大案,於是名聲大噪!這虛言子,確實是個適合煉名之人。”素衣男子牛隼歎了口氣,“尋個見過虛言子的人來,我要截取記憶剪影,才好以假亂真。”
“早就備好了!隨我來!”黑衣女子在桌上拍下一塊碎銀,就朝店外走去,走著走著,又壓低聲音,傳音入密,提醒道:“自從八宗圈了望藏島,這裡就為人矚目,前幾日更有傳聞出現,說這或有仙家洞府,或有他界通道,加上藏銘國都為人所迫,來湊熱鬨的舊修越來越多,你這次記得速戰速決,莫要貪戀身份位格,像上次一樣迷失其中。”
牛隼一愣,怒道:“這麼重要的消息,你該一開始就說!”
“我方才已傳信主上,說你願意了。”
“你!”
正像這女子所言那般,隨著藏銘國局勢變化,馱玄山異狀顯現,八宗疲態暴露,這望藏島上風雲際會,幾日之間,多個勢力齊聚此處,大的、小的、獨行的、明的、暗的、無間的,層出不窮。
這鼎元小界的修士,不同於神藏界中的武者,有諸多橫跨挪移之術,加上海陸暢通,所以消息靈通,幾日時間,就引來不少人物,或者聚於首都等大城,或者分布於馱玄山中尋找機緣。
也有海外大宗,聽聞藏銘皇室根基動搖,仙寶疑似遺失,看上了這塊肥肉,派了門中高人來此試探。
一時間,處處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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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多暗流中,龍宮也難以獨善其身,龍宮之主又派了兩位重量級人物來到望藏島。這使得熬靈在望藏行宮的權威大受影響,連為拉攏陳淵而調動的資源,都有掣肘。
好在,陳淵所需之物不算珍貴,一番紛擾後,還是被送到了陳淵跟前。
“前輩,東西都在這了,都是過去祭祀此島神靈所用之祭器。”
熬靈帶來的是一箱子金銀器皿。
“不錯,不錯。”陳淵隻是掃了一眼,察覺到了其中蘊含著的駁雜念頭,雖因年代久遠、神像崩毀而衰減、消散了很多,但餘下的部分依舊十分可觀。
“最難能可貴的,是裡麵的寄托之念包羅萬千。原本這座島嶼上的鱗甲一族,該是人與水族的混血,但偏向於原始部族,祭祀信仰都十分原始,將天地間、人世間的很多現象,都歸之於神道,喜怒哀樂皆在其中!正好用來穩固三屍念頭!”
想著想著,他見熬靈欲言又止,便道:“放心,待此事之後,自會再看那幅畫。”
他這次凝練身外化身,也是重新統合自身的機會,去蕪存菁,精粹了道心,好再去那畫中一探究竟,順便拷問道心。
“總覺得裡麵有著一股不協調的古怪。”
熬靈一聽,搖頭道:“前輩誤會了,不是因為那幅畫,而是眼下這島上形勢複雜,各方勢力都摻和進來……”
“停!”
陳淵止住了對方的話:“咱們的合作,僅限於那幅畫和這些祭器,至於其他的,可不在其中。另外,我不摻和這些事,那可能隻是複雜,我若是摻和了,我怕你把持不住!閒話不用說了,你的住處我也知道了,幾日後自會過去拜訪。”
說著,他拿著那堆祭器,轉身遠去。
熬靈不知其中奧秘,陳淵卻心知肚明。
他雖借著天命之子的氣息,遮掩了自身命格,但天道牽扯之下,必然早有影響,難免會有許多針對,一旦再摻和進去,必會引來更多惡意。
“我因是外來黑戶,受天道針對,但用幾個馬甲遮掩了命格,理論上也該有些氣運,如果能老老實實的靜修一段時間,很多原本的災禍,應該是能夠避免、或者逢凶化吉的。”
看著陳淵遠去的背影,熬靈隻能歎息,本想跟上去護法,但想著自己的身份,說不定反而成為目標,於是布下幾個遮掩陣法後,便就離去。
等這位龍宮世子回到行宮,早有探子將此事稟報給了宮中的另外一人。
這人的模樣與熬靈有幾分相似,但體格強健,滿頭火紅長發,頭上也有一對龍角。
此人,同樣也是龍宮世子,而且排名第一,名為熬蒼。
他聽了彙報,問道:“他一個人回來的?”
“是。”
“哼!說什麼拉攏能人,神神秘秘的,被人騙了都不知道!”說話間,熬蒼拿起手邊的一份書信,上麵寫著:“半日前,有人見虛言子於馱玄山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