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不喜歡背鍋。”陳淵低頭看了一眼,見得說話人身上有濃烈紫運,便知這人與皇室有關,“這城中的血腥氣息,我來時便察覺到了,遍布各處,與國祚相關。多人齊齊暴斃,多偏於咒法,你們若真想搞清楚,該想一想,這些死去之人,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了。”
大皇子心頭一顫,忽然想到最近的一些傳聞,一顆心便往下沉,嘴裡忍不住問道:“道長可否給些……”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乾!”陳淵哈哈一笑,帶著兩個人乘雲而去。
他這一走,留下一群人在風中狂亂!
那位西鯨島高徒,在這幾日與各方權貴、名士把酒言歡之事,可不是隱秘,反而被大加宣揚,為的就是以望養望,聚勢成勢,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越受人追捧,追捧的人越多!
“勳貴高官,幾乎都與那劍心使的弟子有過酒宴,而且……都歃血為盟過!”
大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時候,這事就好像是一層窗戶紙,無人提及,便觸及不到,一旦被人揭開了,那怎麼想怎麼有,越想越符合邏輯,甚至還有許許多多過去不曾注意的細節,可做證實!
“但他為何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想不通啊!難道是西鯨島有心要乾涉北域?插手藏銘國?若是如此,更不應該殺了啊……”
“殿下!殿下!”
曹公公這時匆忙趕了過來,擠到人群前,提醒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趕緊隨我離開!城中局麵不明!您可不能再耽擱於此地了?”
他見大皇子還有話要說,便壓低聲音提醒道:“雷家的家主,還被軟禁,雷家滿門,都還在牢中呢!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出事啊!”
這話一說,大皇子當即明白過來!
他原本與雷家交好,勉強算是一黨,和那瑾茹王其實不和。
不過,這些都已是過去式,如今彆說瑾茹王了,連原本的國主,乃至血脈稍微近一點的宗室,乃至皇親國戚都被一鍋端了,什麼權力鬥爭、十八龍奪嫡的戲碼,統統煙消雲散。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真的不顯,假的不明,最關鍵的是,有跡象表明,那位劍心使可能已經戰敗!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有待核實,但虛言子道長的存活,卻是毋庸置疑的!這可就代表著,雷家……”
臨街的茶舍中,大皇子坐在桌後,聽著身前幾人的彙報。
如今,皇室一下子死傷近半,尤其是先皇嫡係,更是死得隻剩下一個,所以那位原本還十分苛刻的宗人令、宗正,早就沒了原本的高傲,甚至上趕著催促大皇子上位,而幸存的幾位大臣,幾乎都是執掌特務機構的,消息相對靈通,這時過來稟報,很快就讓大皇子意識到了問題。
雷家!
就像坐冷板凳的大皇子不會被劍童看重一樣,都被抓起來的雷家子弟,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和劍童歃血為盟。
所以,一輪風雨過後,反而是這個最初風雨飄搖的家族,在牢籠之地保存了元氣。更因雷家與陳淵的關係,又已經人儘皆知,所以……
“難怪,初見著雷家兄弟,便見氣運甚隆,如今整個藏銘國的大姓死的差不多了,連宗家皇室都人脈凋零,反是雷家保存完好,必然強盛,未來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福禍相依,陰陽互換,果然是人道就是仙道,紅塵就是修行,若循著那小劍修的思路修行下去,或許能從這此消彼長中總結出一套功法……”
對於這些氣運變化,陳淵不用刻意去辨彆,隻是一眼掃過,看著那消漲變化,便已心知肚明。
這時,忽然有個聲音從後麵傳來——
“虛言子道長!道長請留步!”
陳淵按下雲頭,回首一看,入目的是一隻振翅而來白鶴。
那白鶴一路急趕,見陳淵終於停下,明顯鬆了口氣,順勢一轉,化作一名童子,便要過來行禮。
“說什麼不好,說請留步,不吉利。”陳淵一開口,就讓童子一愣,旋即問道:“你追趕一路了,自城外林中就一直跟著,所為何事?”
“原來道長早就知道了。”白鶴童子苦笑一聲,掃了一眼陳淵手上兩人,接著從懷中取出一片薄薄的玉片,道:“小子此來,是為道長送上請帖的。”
“請帖?”陳淵眉頭一皺,“我可不記得有哪個好友要婚嫁喪娶。”
“道長說笑了。”白鶴童子搖搖頭,隨即拍了拍腦袋,“是小子疏忽,沒有先報家門。小子是守仙居的看門小童,這次是奉仙翁之命,邀請道長參與仙府之宴的。”
“守仙居仙翁?仙府之宴?”陳淵眯起眼睛,接著搖搖頭,“我大致猜得到裡麵的一點脈絡,不過我既不在群仙譜上,也對什麼仙府並無興趣,所以這帖子,我就不接了。”
“道長!道長切莫難為小子啊!若不能送出請帖,小子回去是要受罰的!”那小童一聽就急了,將得的消息稟報出來:“哦,是了,道長是不知參加仙府的好處!您不是在搜集五行靈寶嗎?隻要參與仙府之宴,便能得償所願!”
陳淵的神色一下就變了,他眯起眼睛,眼底閃過寒芒:“五行靈寶?你這話什麼意思?”
轟隆!
他話音剛落,就有轟鳴崩塌之聲從馱玄山中傳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