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靜室隔絕內外,我這神念亦無法深入,該是化神道君之上的手筆。那雷家的蘇倩說過,旗山八宗有兩位煉神,除了折在我手上的餐霞真人外,還有個赤血門的門主。我在神藏,打殺了一位赤血長老,與那位門主已有恩怨了……”
動念間,他輕輕拍手,便有一根碧綠竹子從袖中飛出,鑽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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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張莊、馬元中,跟著林翔卷和靜瑄入了靜室。
一入其中,林翔卷便手捏印訣,一指點在門邊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上。
那珠子綻放光輝。
瑩瑩光輝,籠罩靜室內外,隔絕了內外。
張馬二人不覺得奇怪,隻覺得是要保密。
馬元中還問道:“何時與盟主傳信?”
靜瑄則道:“師兄,不是說要試探那人真假的嗎?怎麼他一提到餐霞真君,你話都說不利索了?害怕了?”
“因為已無需多言。”林翔卷沉聲道:“他是假的!”
“什麼?”
其餘三人齊齊一怔。
馬元中立刻就道:“師兄,是不是搞錯了,護島大陣不曾排斥師叔祖……”
張莊更到:“如今八宗局麵不利至極!馱玄山之事暴露,都知咱們門中空虛,正需師叔祖這等人物坐鎮啊!”
靜瑄卻道:“師兄,你一共沒說幾句話,怎麼這麼肯定?”
麵對問詢,林翔卷卻沉默起來。
待靜瑄又要催促,他歎了口氣,道:“你等先以道心發誓,我接下來與爾等所言之事,不會外泄。”
儘管疑惑,但靜瑄三人還是依言立誓。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們頭皮發麻的消息!
“餐霞真君,已經隕落。”
“什麼?!”
三人再次驚呼,但這次,滿臉都是駭然。
“這不可能!”靜瑄眉頭一皺,“餐霞真君去了下界,如何能損性命?”
“其中緣由,我等亦不知曉,但真君下界之前留下一道命牌,如今命牌已碎!”林翔卷苦笑起來:“我知爾等疑惑,餐霞真君乃煉神真君,陰神圓滿,豈會輕易撕裂魂魄,留下命牌?這裡麵還有緣由的……”
靜瑄突然悚然道:“若此言為真,莫非與兩位師兄同來之人,是凶手?”
馬元中、張莊也被煉神隕落的消息震撼的不輕,聞言渾身一抖。
“還不能確定,裡麵缺乏判斷依據,”林翔卷頓了頓,“不過,就我個人的感覺而言,很有可能。”
靜瑄急道:“那還不趕緊聯絡盟主?讓盟主來鎮壓這人!”
“盟主?”林翔卷滿臉苦澀,“盟主已重傷難治,不久之後,就要坐化了!咱們八宗,如今已是個空架子了!若外麵那人真能鎮殺餐霞真君,不光不能揭穿,還得小心陪著!否則他一旦暴起……”
“怎麼可能?”
“師兄,你在說些什麼啊?”
“盟主是煉神修為!怎會?”
“根源還在那塊命牌!”林翔卷苦笑連連,“也不知餐霞真君是怎麼想的,竟在命牌中藏了咒術,破碎後業力湧出,感染了猝不及防的盟主與諸多長老!雪上加霜的是,當時還有人潛入山門,盟主因此受到重創!”
頓了頓,他對張莊、馬元中二人道:“兩位師弟離去前,盟主已然傷重,為防止咒術擴散,硬撐著開壇做法,加持島上門人!否則,吾等隻要在島上提及餐霞真君名諱,便會沾染業力!”
餘下三人也明白過來,為何林翔卷能識破“陳傳”的身份了。
“此人入陣如常,談及真君之名而不受咒術業力影響,要麼修為高過施法之人,要麼……”
林翔卷眼又驚懼。
靜瑄驚道:“斬了施法之人!斷了業力!”
這時,一個聲音從屋子中央傳來——
“不錯,這人十有八九就是斬落餐霞的真凶。”
說話的,是牆上的一幅畫,畫中人一身玄色大氅,長須垂胸,一雙眼睛泛著淡淡的血光,不怒自威,偏生臉頰深陷,麵色蒼白如紙。
“見過盟主!”
幾人一見這畫中人,當即躬身行禮。
“無須多禮。”畫中人輕輕搖頭,“既然翔卷都和你等說過了,你等也該明白如今的危局,那人來曆神秘,不是你等能對付的,切記不可讓他看出端倪,要先穩住。”
“是,是。”
“翔卷。”畫中人又對林翔卷道:“莫要露出破綻,先想辦法把人引到赤血門,本座尚有一點餘力,但已無力離開山門。你把人領過來,本座在最後為爾等掃除隱患,等在外遊曆的弟子歸來,便封山百年,咳咳咳——”
“盟主!”
幾人見他模樣,想著聯盟局麵,個個麵露悲戚。
靜瑄忍不住道:“想我八宗自來稱霸北域,何等受過這等委屈,被人斬了門中砥柱,還要陪著作笑,對一個假長輩伏低做小……”
“既是假的,終究是真不了!”畫中人撫胸正視幾人,“本座雖被暗算,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八宗放肆的!哪怕他鎮了餐霞!隻待此人來了赤血門,管叫他付出代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