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神本就為仙靈之花籠罩,魂內仙靈之氣紛亂,全靠一念鎮壓,這時一被外界的仙靈之氣引動,內外共鳴,全身氣息失去平衡!
“你怎能掌控仙靈之氣?”
陰神慘呼一聲,魂體表麵停滯、放緩的花朵瞬間加速,花朵宛如深淵,吞噬泛光的蟲蠱,轉眼之間鯨吞殆儘,已是遍布全身,又開始吞噬陰神之靈!
“不不不!停下!住手!”
任陰神呼喊,亦無濟於事,他宛如泄了氣的氣球,迅速乾癟、縮小,怨毒之念傳出——
“這大五行陰陽界!乃是至寶大神通!你既斥了本座,便無人可以聯手,隻有敗亡這一條路走!等著吧!你死定了!”
當最後一縷靈光被潔白花朵吞噬,他最後慘叫一聲,再無身形。
隨後,那一束束花朵竟又相互吞噬,無數嘶啞、刺耳的聲音傳出,最終群花互食為一朵巨大的潔白花朵,迎風而起,但轉眼又慢慢凋零。
幾息之後,白花凋零,沒留下一點痕跡。
靈光、仙靈之氣、毒蟲、陰神、神念,空無一物。
陳淵看得眼皮子直跳。
“太邪門了!但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
目光一轉,看向街角一處,在花朵凋零的瞬間,他捕捉到了一點死氣跳動。
“大五行陰陽界?至寶大神通?能看出我的真實修為,看得出我本不是活人麼?”
身子一晃,陳淵出現在街角,順著一點死氣遺留,猛地一抓!
茲啦!
那街道之景居然被他撕下一層,就像是畫布被人掀起一角,露出了一片漆黑。
屈指彈出幾道炁符落入幽暗,陳淵麵露沉思之色。
“整個島都被大陣籠罩,還是八宗經營了四百年的大本營,就算是至寶大神通,無聲無息的展開,還一舉擊殺了八宗盟主,也委實離譜了!真這麼逆天,鼎元早該亂了套了。”
莫名的,他心中閃過了餐霞真人的身影,又聯想到林翔卷提及之事——命牌破碎、業力感染八宗高層,正好還有人潛入進來,重創了赤血門主!
“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可惜啊,殘魂散落的記憶支離破碎,而且數目有限,不好探查。”
想著想著,陳淵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點。
“將神藏、勾陳的事拚湊起來,餐霞的生平已然清楚,他本是神藏界出身,飛升上界,有了一番機緣後站穩腳跟。新舊之戰爆發,他在遷徙途中背叛了原本的師門,投入明霞穀,最終成為與赤血門主並列的煉神真君!接著,神藏被重新發現,此人不惜封印修為,再入神藏,所圖甚大,直指虛王殿與神藏天道,但正道之光閃耀八荒,一番激戰,使他功敗垂成。”
“但,若沒有我的介入呢?”
“餐霞若如願拿到虛王殿,甚至馴服天意,當然會殺回來,這時赤血門主已受重創,又會是什麼結果?但他作為煉神真君,想得八宗之勢,應該不用這麼麻煩吧?”
握住了關鍵脈絡,陳淵反而搖了搖頭。
“無趣啊。性命苦短,尋道尚且來不及,一時權柄又有什麼好眷戀的?或者,餐霞想借八宗之勢去做什麼?話說回來,好歹是北域霸主,便是衰落了,真就沒有其他底蘊?隻有兩個煉神?若真如此,這鼎元小界的上限也不高?還是八宗太弱了?”
啪!
輕響聲中,一枚炁符搖搖晃晃的回來,在陳淵麵前潰散。
他眼中倒映著層層虛影,仿佛映射著什麼。
“原來如此,這大五行陰陽界的特性,大致把握住了一點,難怪我隻是陷入此中,未受太多影響,該是那布陣之人,還未窺見我的本質,乃是死屍,那事不宜遲……”
邁步前行,陳淵走入了那片黑暗。
.
.
呼呼呼——
狂風吹動海麵。
漆黑烏雲,籠罩了整個懷濟港。
海上,一艘商船隨波逐流。
船頭,一男一女兩名修士,遠遠眺望。
男的身著儒袍,身姿挺拔,長發披肩,留著五柳長須。
女的上襖下裙,一身花紅,容貌雖然秀麗,卻有一股土氣。
花襖女修不安問道:“過去好一會了,也不知是否得手了,再拖延一會,八宗門人趕來就不好辦了,我上次的傷勢,還沒好利索!”
長須男修還未回答,有輕笑自二人身後傳來。
“我家觀主親自出手,焉能有失?”
說話之人,手拿拂塵,著黑色道袍,容貌俊秀,閉著雙眼,行走間清風吹衣、仙風道骨。
花襖女修忙問:“黎撲子,你可知那邊情況?”
閉著眼睛的黎撲子微微一笑,向上一躍,淩空盤坐,將拂塵一揮,周身氤氳陣陣,遠處清風徐來。
“風吹來何處,雲開見日光。人間多少事,於我無處藏。來!”
一詩作罷,黎撲子卻眉頭微挑,淡然道:“杜如濟已然隕落。”
“赤血門主死了!太好了!如此一來,便能去尋……”
花襖女修眉開眼笑,但話未說完,便被黎撲子打斷——
“尚有一點小麻煩。”
黎撲子淡淡一笑:“大神通陣中多了個不速之客,似不久前出現的虛言子,這人從望藏突然冒出,頗似爾等鄉人,你等可識得他?不如去做個說客,讓他也來觀中住下。”
男女兩修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黎撲子見狀,笑道:“那也無妨,待他陷入心障,一問便知分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