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狂笑聲中,海浪如龍卷,衝天而起!
狂暴巨浪,不斷撲打在岸上,浪潮中蘊含著的濃烈靈氣,在一道狂暴意誌的引領下,如攻城錘般凝實,打在那海島之上,撼動了整個大島!
轟隆!
島上無論凡俗,儘數驚駭。
“什麼人?竟敢以術法攻擊旗山島!?”
“到底發生了什麼?過去從未有人有如此膽量,怎的最近卻這般頻繁?難道傳聞中盟主已死的謠言,是真的?”
“盟主呢?八宗的長老們呢?他們在做什麼?”
慌亂中,人群的目光,都朝海邊看去,進而便見得那如同飛卷而起的狂暴浪頭!
在那浪潮的中央,赫然盤坐著一名虯須漢子,此人長發飛舞,赤裸的上身布滿了大片大片的紋身,勾勒出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
隨著海水四濺,他的紋身宛如活過來一樣,竟在身上遊走,如同一條真龍!
長龍吸水,升於雲霧中,散則為暴雨!
前後不過幾息的時間,大半個的旗山島幾乎就為暴雨所籠罩,每一滴雨點中,都蘊含著一點靈氣,能壓製修士氣息。
神通,真龍漫四海!
滿臉虯須的黑虯老祖淩空邁步,笑得豪邁而肆意,他看著倒在山崖邊緣的一眾八宗長老,獰笑道:“赤血老鬼死了,餐霞老兒失蹤,結果你等八宗餘孽不過是土雞瓦狗,居然還敢竊據大島,號稱北域霸主!實在是名不副實!還不速速將這島嶼讓出,也好讓本座的子孫兒郎們,有個停駐之地。”
說著說著,他停在了島嶼邊緣,掃了一眼遠方的精鐵五指山,沒有踏足島中,而是停在距離本島一步之遙的地方,眯起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那護島大陣的氣息。
“還不死心?本座若是你等,現在就放開大陣,讓本座進去,然後跪下來歸順!真以為靠著一個死陣,就能擋得住本座?”
黑虯老祖冷冷一笑:“若是赤血老鬼來駕馭這護島之陣,本座還要顧忌幾分,可你等算什麼?無用之輩罷了,宗門之內沒有煉神真君,麵對本尊還敢反抗,簡直是不知死活!本座也不以大欺小,給爾等一個機會,撤去大陣,歸順為奴!日後八宗就是我黑龍潭的下屬宗門,受本座子嗣驅使,本座,便會庇佑爾等!”
“豈有此理!”
暴雨中,厭鶴童子滿含怒意的聲音傳出,伴隨而來的還有千百枚蘊含著破滅之力的符籙!
隻不過,當海浪卷過,符籙便紛紛落下。
厭鶴童子更是悶哼一聲,跌落在海岸山崖的邊緣,整個身子都被暴雨打濕。
在他身邊,李玄機、玄和尚等人早已跌落在地,個個狼狽。
狂暴的巨浪、紛亂的暴雨,如同他的觸手,撼動了這座龐然大島,恐怖而又狂暴的壓迫力,讓玄和尚等人胸中震顫,嘴裡泛起了腥甜味道。
他們前些天本就都受了重創,如今還未恢複,手段就都弱了幾分,再加上盟主新死,靠山未定,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若不是先前有陳淵承諾,恐怕已經有人動搖。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情況依舊艱難。
“虛言子……師叔,若還不來,我等可就承受不住了!”
張口吐了一口血,厭鶴童子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全身上下的毛孔中,忽然湧出一滴滴黑水,從身上流淌下來,在地上彙聚成一條漆黑細蛇,蜿蜒攀爬,就要朝這位白鶴宗支柱衝去!
但下一刻,一枚璀璨符籙落下,如刀刃一樣斬在細蛇的七寸處,將它一分為二!
那細蛇從中斷開,逐漸消弭。
長舒一口氣,厭鶴童子才道:“黑虯老祖是正兒八經的煉神真君,不是化神能對抗的,哪怕隻是隔空鬥法,可隻要見著其道體,又被其神通、術法攻擊,便會侵染道心,搖曳念頭!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再來幾次,莫說是我,吾等即便不瘋癲,也要逐漸為他的道心影響,最終說不定真要奉他為主,甘心為奴了!”
“是啊!”明霞穀主也道:“更要命的是,如今控製護島大結界的鎮運鑰匙,被虛言子師叔帶走了,咱們隻能勉強催動……”
“便是鎮運鑰匙在,就能擋得住真君?”臉色蒼白的李玄機搖了搖頭,語含自嘲。
“盟主一去,八宗確實是大不如前了。”司界歎了口氣,語氣低沉,他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隻是靠近,已受重創。
嗖!
這時,一道符籙破空而來,落在他的手中,令這赤血門長老臉色一變:“島上已出現了反叛之人!顯然是被黑虯老祖的話語、術法影響了!”
“拖得時間越長,變數也就越大!”明霞穀主滿臉擔憂,看著滿天雨幕,提議道:“不如咱們分出幾人,去尋師叔!”
“不可!”玄和尚搖搖頭,“先不說師叔隻是承諾相助,並不是真要收攏吾等,便是退一步說,真要投靠師叔,又豈能讓他來解危難?那既顯得吾等無能,又有幾分功利……”
“話雖如此,可……”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