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粗大竹筒的轟鳴聲中,兩頭龐大的象妖緩緩倒地!
狂風一吹,黃沙漫天!
車隊中卻爆發出陣陣歡呼,投靠了馮琴的遊俠彈冠相慶。
“這等殺傷力,真個令人驚歎!”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有熊浩忍不住感慨。
後方,快步前行的李瓊則是眉頭緊鎖。
他們已經跟著車隊走了五天。
五天時間,沿途遇到的妖類,不管大小、強弱、種族為何,在那古怪的機關炮下,都是幾炮了賬,看得人歎為觀止。
也正因如此,這五天時間裡,李瓊等人連一隻妖獸都不曾獵到,甚至連妖類的殘骸、毛皮都拿不著分毫!
“所謂的獸群,根本就是誆騙之語吧?”待回過神來,有熊浩臉色陰沉,“以這般局麵下去,繼續跟著他們,等耗儘了糧食和清水,都獵不到什麼妖類了,白白浪費時間!”
歐陽思思怯生生的道:“可萬一真有妖獸群,咱們一旦落單,又該如何?豈不是徹底沒救了?”
“煩躁!”有熊浩一聽,揮舞著斧頭,低罵了一句,隨即注意到愁眉不展的李瓊,便問道:“李瓊,你也不說兩句,到底是繼續跟著,還是離開?該不會,你也在為此發愁吧?”
“李瓊想的,該是未來吾等該何去何從。”薑殞忽然開口,指著遠處的機關炮,“有了此物,未來麵對妖類,便是不曾修行過的尋常人,也能戰上一二,吾等這樣拚命修行的遊俠,或許就要被時代淘汰了。”
“什麼?”有熊浩一呆,隨即皺眉思索,最後麵露驚恐,“好像還真是這樣,可我除了殺妖,其他什麼都不會,我從生下來,就是為了做遊俠,日日打熬筋骨,想著妖類不絕,戰鬥不息,就這以後還能沒用武之地?”
想到這,他又回頭看向那些投靠了馮琴、正在歡呼的遊俠,心裡竟有一股荒謬之感:“若你們的推測為真,那這群人豈非是在為自己的衰敗前景歡呼?”
薑殞便道:“天下之勢浩浩蕩蕩,又豈是一兩句歡呼與責罵能扭轉的?”
此言一出,氣氛陡然沉重。
歐陽思思卻忽然道:“這些個機關造物,都是那馮琴的義兄所創,此人到底是什麼出身,有何來曆,竟有這般能耐?怕是比咱們城中的智者還要厲害!”
其他幾人也不由好奇,唯有陳淵眯起眼睛,看向車隊前方。
早在幾日之前,他便借神念之力,探查到了那人的身份,隻是不想節外生枝,沒有過去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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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小姐,李瓊一行人,還是跟在後麵,並未有遠離的意思。”
用破爛風衣包裹著身子的漢子,低頭在車窗外說著。
寬敞的機關大車中,馮琴滿臉厭惡,低語道:“這女人的臉皮可真是厚,既不願意歸順,還不願意離開,狗皮膏藥一樣的貼著,真真不要臉!”
話雖如此,但她並未交代人去驅趕,隻是讓報信之人離開,隨即就轉身看向車廂深處的男子。
這男人盤坐著,閉目不言,似在假寐。
這人一身乾淨的長袍罩身,神色從容,模樣周正,居然是與陳淵一樣參加了仙府外宴五關的張塚耳!
馮琴就道:“兄長,你也聽到了吧,你說該將李瓊等人如何?”
張塚耳微微搖頭,也不睜眼,就回道:“你明明不想讓他們陷入獸群之中,又何必要這般作態?他們想跟著,跟著就是,難道連這點氣度咱們都沒有?”
馮琴甜甜一笑,稱讚道:“不愧是兄長,虛懷若穀!不似那女人,連頭都不願意低一時!”說著說著,她瞥了張塚耳身邊攤開的竹簡上,便道:“兄長已經沉思三個多時辰了,可是又領悟了什麼墨典秘法?和我說說,我好安排人去搜集原料。”
張塚耳這才睜開眼,無奈道:“哪裡有那麼簡單?況且,這才三個時辰,你便打斷了我多次,就算有一點靈感,也難以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