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邙山君愣在原地,脖子仿佛被凍住了,艱難轉頭,入目的卻是陳淵昂頭一吹的一幕。
他本就有意要尋修行之法,沒想到碰到這兩個名人後,會有這等變化,似有修行脈絡。
話音落下,三人身子扭曲,瞬間膨脹,黃臉漢子化作青麵獠牙、兩頭四臂,將手中的兩根大錘揮舞起來,卷動狂風,衝著山神所在就擲了過去!
火矢橫空、灼燒陰司車馬的一幕,如同黑夜中的火把,讓山外正在苦苦搜尋的瞧見了動靜!
嗖!
他話音未落,忽有破空聲爆響,一道赤金箭矢自林中衝天而起,刺破長空,燃若金烏,直指那空中的車馬!
一個張狂之聲伴隨而至——
“哦?”
少年天子期期艾艾,倒是陳留王上前道:“皇兄乃是天子、天下之君,名諱有神,不可輕提,小王卻沒有這些忌諱,單名一個協字。”
“如此一來,總算是了結了一樁麻煩,隻等本君入養心池,用個幾年,洗去這一身因果,便算翻頁了。”邙山君長舒一口氣,微笑轉身,衝陳淵行禮道:“此番還要多謝道友……”
陳淵輕笑一聲,念頭一動,那瘦高男子慘叫起來,全身死氣如決堤洪水般傾瀉而出,儘數都被吸攝,化作乾癟之身。
一點寒芒憑空顯現,滿身鱗片的身影仿佛從影子裡鑽出,一下立在山君身後,手裡一把漆黑無光的短刃震顫著,就朝邙山君的頭顱辭去!
警兆炸裂,死相臨身,邙山君的身子竟是瞬間凝固。
轟隆!
轟!
狂暴的死氣呼嘯而出,將轟鳴而至的兩把重錘的陰陽大勢打碎,以更大的雄渾之勢反彈回去!
轟隆!
“不好!”
呼呼呼——
但兩錘忽而環繞變化,死中衍生,陰陽流轉,居然將長槍一下甩飛出去,落入山間,壓碎了一片山穀。
“莫非我的道,其實在爽利?”
陰影中的那人微微一動,身下青雲湧動,迎風而起,露出了一張略顯陰鬱的英俊麵容,他掐指一算,眉頭就皺:“古怪,古怪,怎的突然之間,什麼都算不到了?”
話落,他便領著十幾名銀甲親兵騎天馬而騰空,緊隨其後。
天上的車架已被箭矢燃燒,大部分陰兵鬼將瞬間被灼燒殆儘,渣滓都不剩,兩個少年慘叫起來,卻被最後五名鬼從圈住,瞬間挪移,再次回到邙山君身邊。
那人心中驚訝,但不僅不慌亂,反而笑道:“好膽!幽冥魔身也敢觸碰!”說話間,他身上鱗片起伏,就有死氣朝陳淵掌中纏繞。
除此之外。
不過,陳淵同樣不打算攙和其中,於是擺擺手,打算讓邙山君將這倒黴兄弟送走,結果體內忽然微微一顫,那寂靜的虛無仙籍忽然一顫,蘊含著諸多意境的小乾坤種子驟然變化,其斑斕本質竟有了一份融合趨勢。
轟!轟!轟!
雙錘破空,蕩開層層音障,引出破山黑風,將沿途的古木連根拔起,將層層泥土翻轉過來,將草木之精儘數吸攝,融為兩道破滅死氣,衍生出層層寒霜!
寒氣蕩漾,波及三十裡!
這時聽他開口,少年天子麵露惶恐,以為要橫生枝節,那位陳留王反而露出希冀之色。
見五鬼瞬間湮滅,祂滿臉苦澀,衝陳淵道:“道友,出手之人招式之間法力洶湧,念收而法不熄滅,至少是掌握了法有元靈的陰神境界,還動輒以兵刃殺伐,該是修行的兵家魔門法,伱若有什麼手段、法寶儘管施展,若是沒有,瞅著個機會便走吧。便是本君,論修為也不如他們,得靠著此山才能應對。”
這人什麼時候靠近的?神通?術法?
“所謂的靈仙界,卻是這般模樣,這合理嗎?”
兩位少年循聲看去,他們早就注意到了陳淵在旁,卻因拿不準他的身份,一直按耐著沒有詢問。
得!
這話一說,兩個少年更是驚恐,瑟瑟發抖。
一身黑甲的三人快步行進,方才放箭的正是第三人,長發披肩,臉有刀疤,正收攏長弓,道:“五鬼搬運,這群神道士修為不高,手段卻著實惡心,都是鬼魅伎倆,哥哥,可是要入山?”
“莫擔心,真龍氣運既衰,先前潛伏之人皆會出手,其勢既疾,何慮耗時?”
陳留王也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看著麵前兩人,麵露驚恐。
“好!”
“離火箭!”
“方才那星鬥似乎就是墜在北邙山中。”
“山君莫慌,我不是要壞你的氣運。”陳淵迎著邙山君的目光笑了笑,隨即對兩個少年問道:“你等可是姓劉?叫什麼?”
“但吾等人馬亦不多,還是占著地利,才能先到……”
“本君這是被徹底卷進去了。”
天家兄弟一聽,眼中顯露絕望之色。
邙山君暗自嘀咕,上前道:“二位莫慌,道友是催促本君送二位上路……”
少年天子一聽,臉色劇變,“唰”的一下,蒼白如紙。
“你這山君不明大勢,為天機亂了心智,與命數抗衡,死期已至。”那瘦高男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獠牙,便要滅了此神,掃除誅龍阻礙。
邙山密林邊緣。
“你該先刺龍,為什麼分不清主次呢?刺龍,我未必會出手。”
“哈哈哈!正該如此!”
這山中君臉色再變,對陳淵道:“你與我方才言語上便有歧義,再被那魔門惡徒以言靈之法框住,是要讓吾等替他承擔殺龍因果!”
寒風衝天。
“這方天道的規矩還真是多,條條框框、因因果果,好不爽利。”陳淵隨手一抓,身上絲線便被扯落,還未再有動作,他泥丸宮中仙籍震顫,那因果絲線瞬間崩解。
遠處,密林邊緣,匆忙逃遁的黃臉漢子為兩柄重錘砸成一灘肉泥,與三裡山地一同崩落,陷入地底。
先發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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