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散修自是有所察覺,可是隻當是不喜歡從眾的散修,就此離去,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他們卻不知曉,這五人一下跌落,卻是落入虛空,頃刻間便陷入假死彌留,隨即體內的氣息被牽引出來!
轟隆!
遠處,忽有一片震蕩,隨即就有一團如同泡沫般的虛幻顯現,無數片段在裡麵流轉,偏偏又有幾道立柱如同根須一樣盤踞其中,屹立不動。
轟!
突然,其中一根,驟然飛起。
依舊是高台之上。
“陳王?”
在張角叫出這個名號之後,陳淵福至心靈,早已觸摸到的真相本源,徹底清晰過來。然後貫穿前後之事,明了了前後之事。
“原來如此,秦統六國,全神州之境,陳涉作反,撕裂王侯之本,我長河點墨,穩固此身的命格,便是得於此人!此人之命格,本就是亂天道之數而成,所以隻要作反,天道反而無可奈何!”
一念至此,他又看向麵前的這顆頭顱。
仙人之首,張角其頭。
陳淵心念一動:“此人同樣也是陳涉的同行,而且甚至引入黃天之道,要替代蒼天之道!必然知曉許多,從他口中,或許不光能得到仙道的性命之法,甚至還有天道替代之法?隻是……”
眯眼觀望眼前頭,陳淵便察覺到其中不斷散溢的生機,以及那即將崩潰的仙籍本質。
於是,他直言道:“張道長,你之情況怕是不甚好。”
“貧道得黃天之助,不老不死,就算是炎漢兵家的周天滅殺訣亦無法斷貧道性命,隻能以分封之術,將貧道分彆鎮壓,消磨道行,所以縱然不死,道行難守,不過……”
那頭顱說著,忽然一笑。
這時,褚燕隨之落下,見著一人一頭,不驚反喜。
“見過陳王,晚輩乃是蒼門弟子!呂師門下!”他先是衝陳淵拱手,隨即又對張角行禮:“張公,本想相救,未料陳王出手,鎮得董卓,又助您脫困!”
“褚燕,你來的正好!伱既有這等身份機緣,貧道便與你一場造化吧!”
話落,頭顱化虹,自褚燕七竅鑽入,融入其中!
褚燕一驚,剛要有動作,就聽張角之言:“莫要驚慌,貧道借你之身蘊養,以複修為,待找回仙軀,離了你身,那時這頭顱的元神道行,便贈予給你!”
“這……”褚燕心念動蕩,隨即看向陳淵。
陳淵這時心神領悟,窺得一絲天機,已然明白眼前這人,居然是陳涉部屬的弟子。而自己先前感悟機緣,將他帶上,恐怕為的正是眼前這一刻,於是就道:“張道長既有美意,你又何必推辭?不過,機緣天定,能否掌握,是福是禍,終究還在自身。”
“弟子明白了!”
褚燕疑慮儘去,收攏心念,而後眼神之中精芒閃爍,神色已有變化,赫然是為張角掌控了心神肉體。
張角出言道:“既是借了褚燕之身,今後便叫做張燕吧。”
張燕?
陳淵眉毛一挑,覺得耳熟,似是漢末三國的一號人物,這其中似乎也涉及到天道既定,但他也不深究,轉而問道:“道長方才說過,蒼天之患,固千古,無變通,點墨不可動,片色不能亂!所以董卓為我斬殺,後世便要紛亂?”
那張燕回道:“也就是陳王命格,才能動蕩此世,換個人來,還未動手,便被天道鎮殺了!畢竟,此世被禁錮多年,早就死水一潭,如今能有波瀾本是好的,隻可惜,那天道僵死,隻會循著圓環之道的本質,做那反複之事。”
“圓環之道?”
陳淵察覺到了要素。
“不錯。”張燕點點頭,旋即心有所感,眉頭一皺,看向虛空,“看來蒼天已有動靜!陳王欲知之事,貧道自當告知,卻不是此時,不如先隨貧道同往,想來親眼見過,便更好理解。”
說著,他忽然抬手指向高台角落:“其實,眼前就有一事,乃是其中表象。”
陳淵心中一動,順勢看去,隨即目光一凝。
高台一角,小皇帝凝固不動,氣息全無,竟是已死多時,但自己居然沒有半點察覺!
“天道要讓陳王與貧道身死不易,但為他所約束之人,哪怕貴為天子,甚至高坐仙神,也不過頃刻便隕。”張燕歎息一聲,指了指外麵,“陳王,請!”
陳淵眯眼沉思,隨即點頭道:“也好。”
隨後,二人一前一後,飛離高台,隻是在離去之前,陳淵甩袖之間,將古劍連同小皇帝的屍體都掃落下去。
盧植接住屍體,失聲痛哭。
王符等人也是歎息連連。
而白虎觀主見著陳淵、張燕遠去,神色連變,最後衝高世安道:“張角脫困不說,又多了一位古之亂者,炎漢劫難不淺,還請法師看在多年香火情上,相助一二。”
高世安聽著哭聲,歎息一聲,道:“貧僧受先帝之恩,本欲今日還了因果,卻不了是這般結果,於情於理,也不能置之不理。”
“多謝法師!”白虎觀主點點頭,隨即目光掃過眾人。
華周遲疑一下,道:“如此大變,吾當傳訊門中,看能否請得祖師出山!”
“大善!”
王符則道:“先前便察覺到了陳王魔性甚深,如今事過境遷,若真讓他亂得天下,乃神州萬民之災也。然,他到底也是古之賢者,如今徘徊不去,該是心有淤結,所以最好還是出言相勸。”
白虎觀主沉默片刻,點頭道:“吾等當以古禮拜訪。”隨即,目光一轉,落在角落中的荀彧身上,道:“荀君,貧道欲借你身一用,可否?”
荀彧道:“我知觀主受香火製約,難以離開此地,若能穩固漢家江山,荀某又豈會吝嗇?”
“善!”
話落,白虎觀主化作神光,融入荀彧之身。
轟隆!
一聲轟鳴,藏劍台崩塌。
荀彧便道:“事不宜遲,吾等且去拜見陳王!”
眾人儘數點頭,而後齊齊而去。
待的此地人去樓空,卻有腳步聲響起,走出一名手持竹杖的白發道人,麵帶白玉臉譜。
“雖是不曾定下儀式,卻也是亂了圓環之基,但……那人竟是陳王?這可有些麻煩了。”話落,他抬頭看了一眼禁錮於半空的韓龍,屈指一彈,後者猛然驚醒,赫然已在洛陽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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