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算來鷸蚌俱成夢,賠了夫人又折(2 / 2)

喪氣仙 戰袍染血 11056 字 7個月前

“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姚琴一副感慨不已的模樣,“似陳王這等天資,每日皆有領悟,自然不會有這等煩惱,但如吾等這般一旦成仙,先不說那尋常洞天內的靈氣,根本不足以承載太多仙人,要引得各方廝殺,就說成仙後,若無法繼續領悟高深境界、玄奧,一旦原地踏步,除非離群索居,不與他人接觸,否則因果糾纏,時時刻刻沾染有如瘟疫一般的紅塵迷障,修為退轉都是輕的,嚴重的,怕是坐化多年都無人知曉!”

頓了頓,他正色道:“但在大洞天便不會有這等危險,這其實也是諸多仙人去往洞天傳道的風險所在,若不能成功傳道,便要沾染凡俗迷障,若不成功,還要削弱自身,如此一來,都會謹慎得很。相比之下,這新生界域,尤其是幾個小界融合為一的,因彼此之間天道傾軋,爭鬥不休,各處紅塵氣運不曾混合唯一,這凡俗迷障反而不甚濃烈,因此是最為適合傳道之處。”

頓了頓,他才壓低聲音道:“如此,陳王該知道此地的珍貴了,陳王隻要答應饒我一命,我願立下心誓,追隨殿下,征戰那處嶄新界域!為陳王前驅!”

陳淵聽著,不由想到,在洞虛界內,還有幾個原本的雲門供奉,同樣願意為自己奔走。

他心道:“因與死仙對戰、加上合道契機,匆忙離了洞虛。若能在這靈仙界凝聚法相、道月,便也能殺回洞虛,不說揚了那死仙,最起碼能將些許繁瑣之事收個尾巴,理清了因果後,才好真正與洞虛拜彆,畢竟我與洞虛界的緣分,大概所剩不多了。”

一念至此,他複又看向姚琴,忽然道:“若不是個新生界域,你大概是不願意去的,因為所謂的紅塵凡俗迷障。但說到底,你又如何能肯定,我能離了靈仙界,去往那新生界域?你既對這些如此了解,大概也是知道,這靈仙界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

他淡淡看著對方:“你不老實啊。”

姚琴訕訕一笑,正待開口。

突然,陳淵雙目一片漆黑,屈指一彈,猙獰的青紫臉譜飛了過來,懸於姚琴麵前。

姚琴一驚,從中感受到了濃鬱的混亂、邪惡、墮落之力!

魔道之法!

心魔大咒!

他的臉色當即變了。

陳淵的聲音悠悠傳來——

“帶上臉譜,立下誓言吧!”

當真是魔道邪派的作風啊,這陳王此番做派,讓姚琴想起了他在未成仙時,與同道一同對抗那個稱雄錦繡界、差點打碎界域隔膜的絕代魔君!

原來如此,陳王本是魔道人,但自從洞虛扭曲,成仙者又有幾人正常?

“唉。”

歎了口氣,感覺到鎮壓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消散了許多,他知道自己彆無選擇,坐起身子,將那臉譜戴在臉上。

“吾將奉於陳王,為其奔走,若要違誓,則跌落仙道,再為凡俗!”

臉譜貼麵的瞬間,大咒如冰水般侵染身體,與誓言結合,那臉譜便化為無形。

這等心魔入侵之法,對於仙人而言並非難以阻擋,若不是自願,也無法與誓言結合,關鍵就在於一個相互配合。

話說回來,終究隻是心魔之誓,不是徹底支配,若是願意損傷道行和位格,未必不能掙脫。但現在,陳淵需要的就是姚琴知無不言。

“可不是隱瞞,而是您沒問,”感受到心神變化,姚琴苦笑一聲,才道:“若旁人想要離去當然不容易,但您若離去,此界的蒼天之道,怕是要歡呼禮送,又哪會阻止?”

“原來如此,你方才的投降之舉,果然也隻是諸多後手準備之一。”陳淵看著對方,神色如常,已然把握住了其人的心思,“蒼天要對付我,並非一定要鎮壓或者消滅,若是將我排斥出去,一樣也算成功,你用一個消息,幾句空口誓言,便能讓我離開靈仙界,一樣能得蒼天青睞。不僅如此,還能借我之力,離開靈仙界,真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好算計!好陽謀!”

被徹底看破了心思,姚琴也隻能苦笑,他道:“什麼都瞞不過陳王殿下您。”

“可惜,你從一開始,就打錯了主意。”陳淵搖搖頭。

且不說他來靈仙界是為了避免與那扭曲合道,不到一定境界不會貿然離開,就說那被陳淵覬覦封禁黃天的蒼天時光本源,便意味著他與蒼天必然會對上,甚至要損傷對方的本源根基,又豈能是幾句話能誆騙走的?

倒是眼前這人,千般算計,最後賠了自身,若不想被削去仙道位格,等自己抽取蒼天本源時,他或許還要為此征戰一番,彆說好處,不被蒼天所咒都算好的了。

這麼一想,留著此人還真有大用,其他人陳淵還真不好意連累。

不過,直麵蒼天何等凶險,怕是九死一生,這人知道這麼多事,可不能浪費了。

想到這,陳淵又問:“許多洞天,顯然是有仙人蘊養,但其主為何會遠離?”他自然想到了勾陳界的那位黃龍大尊。

以如今得到的情報拚湊起來,已然直指一個大難——

勾陳該是那黃龍大尊證道洞虛,或者是以福德仙提前蘊養洞天種子,跨界而成,但為何其人會遠離,以至於最後為蘊靈仙所趁?

“這也有幾種說法,卻非我所能儘知,隻是聽說和洞虛境難以成就有關。”姚琴說著,語氣很不確定,“有傳聞說,那些仙人多數是去尋失落的洞虛之境了。”

又是難以成就洞虛?

這洞虛若是個境界,怎麼還能失落?

陳淵見姚琴似乎真的不知,也不追問。

正好這時,伴隨著風吹衣衫的聲音,幾道身影接連落下。

正是內景山中前去迎擊的幾人。

張燕落地後,將袖一甩,將蓑衣老者與寽仙子便先後跌落在地,兩位仙人居然滾落兩下,狼狽萬分,自是被封閉了胸中五氣、頂上三花,雖還是仙人之軀,卻無法力神通。

“士可殺不可辱!”蓑衣老者迅速起身,整理了衣衫,眼有怒意。

與之相比,寽仙子則是小心起身,打量了一圈後,就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姚琴,怒道:“姚琴公子,你做的好事!連同道之人都算計!莫非早就投靠了這群蒼天棄子?”

姚琴見之,卻不慌不忙,笑道:“寽仙子說笑了,我也是求勝心切,所以利令智昏,如今與兩位一般,也為人鎮了修為,淪為囚徒,你卻來與我計較,這是作甚?”

“你!”見對方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等言語,寽仙子氣得滿臉通紅,正要反唇相譏,卻被一道符篆印在嘴上,失了言語之能,於是越發焦急憋屈。

施法靜默了三個來襲者,張燕就對陳淵道:“陳王,蒼天既有動作,此地也就不再安全,不知你可有對策?可曾從黃天之法中領悟出什麼?”

除卻張燕之外,向道人、羅仙人,連同那女仙子都是一臉驚奇的看著陳淵,對他能這麼快自黃天悟道中清醒過來感到意外。

待聽得陳淵說“略有心得”後,他們冥冥交感,知道所言不虛,便更加驚訝。

向道人是個藏不住心思了,聞言驚道:“這前後才多久,就能自黃天之道中有所領悟?而且那黃天法,還有三清禁製……”

“說到這個。”陳淵頓時來了精神,“三清禁製、天宮封印、地府加持,其能卻是驚人,我若要打破這三家封印,該自何處著手?”他感悟黃天,得光陰鏡之助,雖見到了本源,卻也推不開大門,便是因為那三家封印。

張燕就道:“三清道脈、天宮與地府,乃是靈仙界的三大道統,自遠古時傳承至今,與蒼天共治天上、天下與地下,因此他們三家的封印,與整個靈仙界的氣運、萬靈之念相合,除非能力壓蒼天、法破蒼穹,否則就隻能手持三家信物,才能化解。”

接著,他不等陳淵再問,便道:“這三者信物雖然不少,但一般分屬三處,除非是足以動蕩靈仙界的大事,聚集三家高層共商,否則貫穿天地人三域,若要尋之,還有許多波折、關卡,甚是繁瑣,值此蒼天動蕩之際,更是困難重重。”

他似是猜到了陳淵所想,言語中竟有規勸之意。

羅仙人終於按耐不住,指著姚琴三人,對陳淵道:“陳王,這三人的來曆,你該是算出來了,都是下界成仙之人,被蒼天引渡上界,為的就是對付你。我等自這兩人口中得知,他們還有援軍,該是還有其他仙人被牽引過來,靈仙界所涉諸界不下雙九之數,若其中仙人都被聚集過來,吾等人數再多兩倍也是無從抵擋!此刻,絕不可貿然行動,當從長計議!至於參悟天道神通,更非首選之時。”

向道人也歎了口氣,說道:“今時不同以往,陳王你當年逆反天數,便困難重重,那仙秦強則強矣,終是困於王朝氣運,但群仙所在,若是太上宮廷,有天宮群神。更不要說地府眾冥,亦有許多匪夷所思之能,便是自成一道的黃天大道,麵對各方算計,都無從抵擋,陳王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哦?”陳淵聽聞,卻是笑了起來:“甚好,甚好,真乃喜訊。”

張燕奇道:“喜從何來?”

“我本有一招閒棋,落子於左道之仙,本欲擒來詢問,但他眼下正好於群仙聚首,能省去許多繁瑣,一蹴而就,豈不是一大喜事?”

“這……”

張燕一聽,隱隱便知緣故,也是麵露訝色!

六千合一,也就不分兩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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