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來看,這幾個宗門確實非同一般。
妖尊則道:“這是道友剛剛接觸這個層麵,日後等你踏足清淨,或者加入一方,相關信息唾手可得,隻是前者需要時間,後者麼……”他忽然輕笑了一聲,“方才我便提到,這幾家之間明爭暗鬥,最近更因種種事端,近乎要徹底開戰,此刻加入其中,後果難料。”
“既是新入,總要有投名狀,加上根基淺薄,自然會被人派出去做個炮灰。”陳淵順勢一說,但隨即又道:“除此之外,那第一個法子需要時間,可既然諸天戰亂在即,耗費漫長時間搜集情報,反而會錯過許多,所以這最好的選擇,反而是付出些許代價,從道友口中獲得。”
他直言不諱的道:“道友以妖尊之尊,卻來徐徐引導,也算是光明正大,與道友這等人物交涉、交易,總不會讓我吃虧。”
妖尊聞言笑道:“快人快語,道友執掌的新生界域,紅塵逐漸彌漫,本源之氣漸消,但那本源之氣朦朦朧朧,蘊含初開之玄妙,若能分潤一些與我,令我完善護生之陣,將來紅塵彌漫周饒,靈氣凋零之下,還能讓萬物生靈歸於中庸,不至於滅絕,那便夠了。作為回報,我將以道心起誓,不僅會將幾大宗門的情報告知道友,還會送出一件靈寶,以此了結因果。除此之外,亦有一樁隱秘告知,那才是攜手合作的基礎。”
“籌謀救一界,因果有始終,道友好大的魄力,但此事終不可貿然定下。”
得道的仙人,以道心為誓,可謂大束了,但終究隻是一麵之詞,陳淵又初涉洞天天道事,自然不會貿然應下,更不追問。
“這是應當,今日來此,本是擔心道友為眼前事所迷,又不知星空中的勢力糾葛,為人所趁,才會過來提醒,待你好生思量、權衡,再來定奪,才是正理……”
說話間,他的身影逐漸暗淡,但最後即將消散時,卻忽然道:“有一件事,還望道友稍加留意,這近百年間,諸天中隱隱有個隱秘組織,於各處出沒,其行不顯,若非曾在周饒界露出蹤跡,我亦無從得知,其中一人為我擒住,審問了些許便就因自身禁製而形神俱滅,不過隻是寥寥回應,便涉及到許多大事,似在背後推動混亂,防不勝防,可能一個看似尋常的修士,便是那組織的成員……”
神秘組織?
待那位妖尊的身形徹底消散,陳淵咀嚼著對方最後透露的信息,卻眯起眼睛。
“星空廣大,存在一二隱秘組織,也算正常吧?話說回來,從這位清靜仙的言語來看,他該是沒有察覺到我的真實道統路徑,卻也不能因此掉以輕心,畢竟不是麵對麵交談,隔著界域投影,況且他的表現也未必真實……”
想著想著,陳淵手中夢筆一點,周遭的夢境界域瞬間燃燒殆儘。
嗡——
意誌歸於本體,四周頓時恢複了行動。
其實不是周遭被定住,而是在夢境世界中,陳淵與那位妖尊的速度比之念頭還要快,對比之下,這周遭就如同停滯了一樣。
短短時間,眾人並未意識到什麼,唯有鎏金儻心覺有異,而且先是聽得妖尊之聲,竟無後續,殊為反常,於是眉頭一皺,心有判斷,就問陳淵道:“道友,可是已與妖尊有了什麼約定?”
陳淵笑道:“我可還未決定要加入紫霄宮,閣下是否管的太寬了一點?”
鎏金儻一怔,緊接著就道:“是在下失言了,我紫霄宮對待加盟之人,自來都是真誠以待,一視同仁,絕無壓迫,道友若是……”
“組織一大,總歸會有許多弊端的。”凰仙這時再次開口,打斷了對方,“到底要如何決斷,還是交給道友自己決斷吧。鎏金儻,你還是莫要再多言了。”
鎏金儻歎了口氣,點頭稱是,果然不複多言。
凰仙跟著卻對陳淵道:“道友,你如今既是收攏了此界天道,雖還未圓滿,但大局抵定,不如順應太象,自星空中抓取冥冥之意,為此界定了名號,自此掌握大義,能事半功倍。”
“命名麼……”
陳淵心中一動,已有感應。
這個時候,楊韻清等人總算是越眾而至,看著陳淵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不知為何,幾人心裡竟生敬畏,原本滿肚子的話,竟是無從開口。
最後,還是孫天師出言道:“多謝陳師拯救天下於水火!”
陳淵看了他們一眼,見都是熟人,先不說其中幾個勉強還算傳人,其餘諸還有原身血親之連,就連那位一身紅衣的旁門之祖,都曾有比鄰之緣,便知這些人的運數,其實是自身改變。
再看幾人表情,他就笑道:“因果既消,何必執著,爾等如今各有際遇,若能堪破牢籠,將來未必沒有飛升之期。”
幾人一聽這話,既有神色倉惶,亦有若有所思,更不乏釋然之人。
陳淵搖搖頭,長袖一揮,便直飛而起,入了那雲霧深處。
此刻,夜色已去,東方泛白。
大日自遠方升起。
陳淵沐浴於光中,淩空盤坐,身後天道法相顯現,立刻福至心靈,將手朝星空中一抓!
嗡!
他的泥丸宮中,就有蒙蒙之氣飛出,當空一轉,那袖中殿堂震顫,飛出一縷紅塵迷障,星空之內,又有縹緲雲霧落下,聚在一處,化作兩個篆字。
“塵緣。”
“塵緣,陳淵,塵緣迷霧鎖前路,陳淵渡世斬因果。”陳淵眯起眼睛,品味片刻,忽而笑道:“既如此,此界便名‘塵緣’。”
轟隆!
此言落下,虛空中仿佛有大印落下,震得四方雷鳴。
天地之間,萬物生靈心神巨震,心底倒映著一道八臂身影,念中滋生出一個名字。
“塵緣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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