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劍光縱橫,劍氣鋒利!
轉瞬之間,整個茶肆之中便充斥著各色劍氣,那諸多劍氣中,更是蘊含著不同的意境、氣韻,變幻莫測!
虯須男子等人隻是看了一眼劍氣,便驚駭欲絕,隨即感受到其中的鋒利氣息、滅殺意境,已是心如死灰。畢竟那江湖武林之中的絕頂高手,也不過是劍氣離體,便稱雄一個時代,哪裡見過淩空縱橫的劍氣?
但與之相比,步伊人等人卻是一下子駭得麵無人色!
“不可啊!身在此處的可是真仙!而且可能是閉關了幾百年,參悟了某種玄功秘法,萬一把人給激怒了,宗門或許不怕,可他們這些在場的弟子,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就在此刻。
靜。
陳淵抬手一抓,整個屋舍中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下來,連那一道道刺目的劍光,都停在空中,其中有幾道堪堪就要將虯須男子等人刺穿。
陳淵伸手一捏,拿住了一道劍光,隨即眼中綻放光輝,一套劍訣迅速的在他眼中演繹變化,轉眼之間幾乎就被他徹底掌握。
“以氣禦劍的法門,倒也算是精妙,但並無特殊之處。這莫非就是昆玉劍派的手段?不過,這禦劍能力如何先不說,探查與推算的能力還是可以的……”
一念至此,他抬起手,止住了走過來想要說話的孫省,邁步朝著大門走去。
“也罷,既然暴露了,那就稍微改一改計劃吧。”
另一邊。
整個茶肆外麵的街道,已被清空,南來北往之人也好,住在附近的人也罷,都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五名昆玉劍派的門人。
為首之人,整潔衣衫、綁著發帶,正是先前去給藏鋒通報情況的男子。
這會,他手捏劍訣,將背後飛劍分化為一十三道,射入了茶肆之中,但隨即臉色大變!
在他身後的四人,更是個個慘叫,有人張口噴出血來,而後其中三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還有一人勉強站著,卻也是捂住了胸口,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抬起頭艱難的說道:“惠師叔!劍訣竟被封鎮,吾等受了反噬!你……”
“噗!”
那為首的劍派弟子、內門真傳周惠,這時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血光如劍,蘊含著一道精純劍氣,一下子打穿了地麵!
隨即,周惠的氣息衰弱下來,卻也將身後幾人看得心頭驚顫!
“連修至元神的惠師叔都……”
吱呀——
茶肆緊閉的房門陡然間開啟,陳淵從中走出,身後跟著孫省。
周惠運轉玄功,壓下傷勢,同時屈指一彈,就有一枚丹藥飛出,當空化作清氣,被他一口吞下,將反噬上湧的氣血平息了大半。
但他的心中卻沒有因此平靜,反而掀起巨浪!
昆玉劍派的幾種劍氣、劍光之法,過去縱然被人破去,也不曾有這般反噬,但今日這等情況,如若不是有人刻意暗算他們,那就是碰到了難以想象的對手!
可是……
“我昆玉劍派乃是劍宗分支,如今雲霄峰主脈得此界天道垂青,怎麼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與劍宗作對?”
這般想著,他抬眼看去,在看到孫省的第一時間,心裡立刻就興起了原本的猜測,但等他看到孫省如同跟班一樣,走在旁人的時候,還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中就是一跳。
孫省理應沒有鬨事的本事和膽子,這是他在奉命前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的,這其中必然有其他因素牽扯,有外力介入!
“你是……何人?”
深吸一口氣,將身上異狀儘數壓住,周惠神色如常,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閣下選在這個時候,在我山門之下化鬨騰,莫非是要挑釁三月劍盟?”
方才那情況,讓他知曉厲害,倒也謹慎起來,沒有再貿然出手。
說著,他又看向孫省,意有所指的道:“孫道友,你這些年托庇於我宗,得了山門恩惠眾多,才能長生久視,在此處逍遙快樂,現在卻突然要與外人聯手,破壞默契?一點也不顧及自身性命,又是何故?”
孫省一聽,居然氣笑了:“好一個逍遙快活!原來我這般忍辱負重,在爾等眼中卻如小醜一般!而且還有臉說是你們山門的恩惠!當年若不是我傳音閣秉承蒼生大義,你這小小後生說不定都沒有誕生之日,又或者不知在什麼地方為那魔奴!”
他越說也是激憤,到最後眼中仇恨湧現,身上玄音纏繞:“分明是你等受我宗門大恩,卻反過來恩將仇報,斷我傳承,滅我山門,囚我弟子,困我於城,處處設防,日日算計,竟還這般大義凜然!我呸!當真是無恥至極!”
諸多聲音,竟化作通天之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響徹城中!
周惠臉色大變,怒道:“孫省!你竟敢顛倒黑白!談及禁忌!傳音閣入魔之事,乃是諸宗公認,為了不讓魔念傳播,才要刻意淡化,還看在過往情誼之上,放了爾等一條生路,還保你長生苟活,伱居然恩將仇報!還敢大放厥詞,簡直不知死活!快快閉嘴!”
深刻知曉其中隱秘的周惠口中說著,哪裡還顧得上謹慎、收手,已是下意識的祭出了身上的一件法寶!
畢竟,這些個言語,是斷然不能顯於世間的!
嗡!
劍尺淩空,挾著濤濤大勢直朝孫省落下,其中更有一座三峰劍山顯現,壓住氣運、地脈,就是為了及時阻止他胡亂言語!
“不可啊!師叔!”
但這時,一聲驚慌失措的女聲自茶肆中傳出,卻是在陳淵出門後,不再被鎮壓的步伊人起身向外一看,見到了這一幕,當即駭得花容變色!
陳淵則笑了笑。“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