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要命。
饒是發了自己一頓脾氣,沒幾天兩個人又在宮裡遇見了。裴端不好說自個是在做什麼,故意來永巷閒逛,實際上有長安在,大多數事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麵的。
“又是你呀。”宋長瑛同他打招呼,眼裡還有點笑意:“你來取公公們的衣服麼?”
裴端本不想搭理她,被那笑意晃了眼,忍不住點頭回應。他從宋長瑛手裡接過漿洗好要送去的衣物,一直低垂著眼,視線又停在宋長瑛生了凍瘡的手上。
“多謝你的藥,很好用,這幾日已經消了不少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曉呢。”
少女的視線就落在自己身上,不住地打量,一副他不說名字就不會罷休的模樣。
裴端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上輩子爬得快,手段又是狠辣,旁人看到他就發怵,哪有人敢這麼盯著自己瞧。
沉默片刻,他用手指沾了沾水,猶豫一下,還是沒寫自己大名。
“小端,”宋長瑛輕輕念,她吐字溫和細膩,又小聲說:“今晚上你還當值嗎?我找你有些事。”
找什麼!
裴端耳根一紅,隻差沒跳開,立刻搖頭。
宋長瑛也不惱,就靜靜地看他走遠,等夜裡時候到了,她還是打了盞紙燈,在外頭候著。微弱的燈火映著高牆,泛出昏沉的紅色來。
等了又等,始終沒有人,宋長瑛正要回去時,忽然在儘頭轉角看到片藏青的衣角,那人站在那緊張兮兮地,活像是做賊。
宋長瑛抿唇,不由笑了一下,輕聲喊他:“你再不出來,我就回去了。”
安靜了有一會,那人才從轉角裡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
兩人站在一處,燈火照暖了半邊臉龐。
“我是想問問你的啞疾……可是天生的?”
裴端搖了搖頭。
“也沒吃什麼傷著嗓子的東西,沒受什麼傷吧?”
自然也是沒有的。
“那便是能治好的,你可有去找醫官看過。”
找,自然是找了,隻是開了藥吃得最裡頭苦,聲音一點沒好。他雖然有些混吃等死的意思,卻沒想著跑去再守皇陵。
宋長瑛見他點頭,知道大概是藥沒起效。尋思了一下,還是說出口:“我見你這啞疾恐怕是心病,要得治好,恐怕要嚇一嚇或是受些刺激。”
這小啞巴在她麵前總一副坐立不安,隨時拔腿要跑的模樣,宋長瑛不知是不是自己在宮外拿刀威脅他的事將他嚇到了,歎了口氣。
“好了,既然不當值你便早點歇息。”
【作者有話要說】
裴端*拿起碎瓷片*:我這就自殺
裴端*放下碎瓷片*:下次一定
第八章 振作
司禮監掌印泰安在宮中名聲算好,隻有老一輩的宮人才知道他年輕時手段狠毒,其監舍內單獨弄了個屋子,內裡都是些不得見人的刑具。隻是這些年他有意隱藏鋒芒,找了個乾兒子裴端替他做些臟事,屋子裡倒很少傳來慘叫了。
這夜裡,刑架上卻難得綁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