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存者叫什麼來著,聞奚?怎麼好端端的還偷糖?”
“……你們過分了啊,順手揣一包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
“一個人的一生能進一次審議庭,是他的不幸。如果能進第二次,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
阿琳娜拉開座椅,瞟了眼審議庭的同事們,除了沒睡醒的兩個,剩下都露出了看熱鬨的興奮——
當然,陸見也深除外。
“怎麼,”阿琳娜打趣道,“你帶回來的人,舍不得啊?”
陸見深沒說話,視線朝下。
在逆行的光線中,聞奚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方向。
於橄咳嗽兩聲:“諸位,安靜!鑒於今天基地法庭休假,經審判官商議,決定代為處理這起與汙染物無關的普通案件。”
他轉頭語重心長地勸說聞奚:“盜竊,這可是重罪!要罰去外城當清潔工的!要不你還是雇我吧?給你打骨折,隻收兩個月的物資怎麼樣?”
“本庭嚴肅,禁止交頭接耳。”台上的思嘉敲了敲桌子。
四下瞬間安靜。
“聞奚,”思嘉柔聲道,“城防隊懷疑你偷竊特殊物資,是真的嗎?”
楊辰挺胸抬頭:“不是懷疑,是我親眼看見的。”
思嘉問:“聞奚,你承認嗎?”
城防隊的人站成兩列,隻等一聲令下就要上前搜身。
聞奚仍舊看著陸見深,好一會兒才脫下大棉襖,抖了抖衣兜。
顏色繽紛的糖果滾了一地,還有一根香蕉。
那副戀戀不舍的模樣落入所有人的目光。
陸見深的眉心微一蹙動。
“看,我就說吧,”楊辰振聲道,“這小子光一路過儲存箱就能不動聲色地摸出這麼一大把?我看天問學院的畢業生都不一定有這本事。”
其中一位審判官,來自軍部的霍普上將疑惑地發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陸審判官可都是天問學院畢業的。”
楊辰:“……”
楊辰:“我的意思是說,他深藏不露!”
此時失去了大花棉襖的遮擋,坐在審議庭中央的人那副單薄的身板更顯得和紙片一樣,刮陣風就跑了。
加之他蒼白無力地撐著椅背,和氣勢洶洶的楊辰形成了鮮明反差。
楊辰質問道:“你們就說他偷沒偷吧?”
圍觀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們那破玻璃箱質量差得要死,隨便一摸就能拿出來,還怪人家?”
“就是就是,這能怪他嗎?”
楊辰:“……”
台上的審判官一片沉默,思嘉問道:“聞奚,你為什麼偷竊特殊物資?”
聞奚好奇地問:“特殊物資?”
於橄連忙解釋:“糖!這可是稀有物資!一個成年居民每個月隻能領到五顆!”
聞奚說:“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