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跟父親長談了了一番過後,方英算是正式的在花家住下了。這裡的一切都很好,方英在這裡,沒有覺得萬分的不舒坦,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在歡迎著方英回家。每天受著父親大哥的教誨,還有母親的投喂,還可以逗弄三個可愛的弟弟,方英過得,那叫一個舒坦。不得不說,自己的三個弟弟都是萬分可愛,五童六童天真活潑,七童乖巧可愛。尤其是七童,軟軟糯糯,能甜到人的心底裡。七童今年六歲……方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一定要好好的看著七童。

在這裡過得舒服,方英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一日淩晨,方英身著一身輕便的深色衣服,手裡拿著一個包裹,身上背著一把傘。走到一塊不起眼的牆根處,左右瞧了瞧,趁沒有人,一下子翻了過去。

於是兩刻鐘後,在杭州的街道上,清晨的薄霧中,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撐著傘,長得很高的粉衣女子,妝容精致,身姿綽約,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雖然她的臉上覆著一件麵紗,但難掩傾城的容顏。有這樣的顏色,為何偏偏要用麵紗遮起來?看到她的那雙淩厲的冷冷的眼睛,大家明白了。這朵嬌花可是天山雪蓮,水中芙蕖,高不可攀,遠不可及。

她看起來走的不急不緩,姿態優雅,她臉上的麵紗隨著她的步履忽靜忽動,惹人遐想;肩頭垂落下來的發絲也隨之輕輕飄動,讓人明白何謂三千情絲。美,無論動還是靜,都是絕美得,似乎每走一步,都能在腳底下生出花來。

但是這樣的絕世美人,卻無一人敢上前去搭話,因為她手中那把精致的傘。劍尖是利刃,十六根傘骨的尖端,十六把利刃。那隻白玉般的手,看似輕柔的握在傘柄上,熟知的人都知道,她握的不僅是傘柄,還是劍柄。她現在拿著的是傘,但若是惹得她不高興了,這傘便變成了劍。

街邊的茶樓上,一個身著方巾儒衫的中年書生,漫不經心的往窗外一看,一雙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他的目光隨著那道粉色的倩影,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美人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在街邊的拐角處。中年書生失態的站了起來,眼睛仍然遙遙的望著那裡,恍然若失的說:“美,太美了。研墨,快去打聽打聽,剛剛走過去的,是哪家姑娘?”

他身邊的小廝領命,剛要下去,卻被人給攔住了。坐在中年書生對麵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雖然沒有像對桌那樣做書生打扮,可身上也是滿滿的書卷氣。他生的很好,翩翩君子如琢如磨,若是那中年書生看的夠仔細,便會發現,這少年與剛剛那女子,眉目間竟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少年名為花滿庭,花家四子,也是方英的弟弟。

“孟兄莫急,那位姑娘,可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花滿庭有些無奈的說,他的這個朋友,有一個毛病,隻要看到生的美的東西,便走不動路了。

“還請花兄為我解惑!我看到那位姑娘,方知曹子建遇洛神是何心境!”孟君蘭目光灼灼的看著花滿庭,眼中的溫度,仿佛能把紙張燒穿。

“粉色羅裙,手持稠傘,傘上有利刃,步履輕盈,剛柔並濟。如果我沒猜錯,剛剛那位姑娘,是天香穀的弟子。她是習武的江湖人,若是惹的她生氣……孟兄小心被她傷到。”無論哪個姑娘家,看到有外男如此盯著她看,都一定會生氣。

“天香穀……天香穀……花兄可否告知,我若是想尋她,在哪裡可覓得芳蹤?”

“天香穀在杭州有一處分舵,正是她去的方向。孟兄萬不可輕舉妄動,天香穀的姑娘生起氣來,可是能要人命的。”

“花兄放心,在下怎能忍心唐突了佳人?三天之後,風月無邊,我準備開一個熱鬨的集會,我花重金從廣東買來的彝齋居士的墨蘭圖剛剛送到,如此傑作,當應邀親朋共賞。花兄到時候也務必要到場,我也為那位姑娘送一張請帖……寫的真誠些,希望她也能蒞臨。”

“彝齋居士的墨蘭圖?確實難得……”隻不過,用賞花的由頭來約佳人出門?花滿庭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確實難得,為了把這幅畫送到我手裡。我所交由的鏢局,一路上可是折損了好幾個鏢師!”提起畫,孟君蘭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開始興致勃勃的和花滿庭說起自己剛得到的這幅畫來。

孟君蘭說的興致盎然。花滿庭卻微微皺起眉頭來,沾了血的畫,恐怕難存蘭花清雅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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