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甜(1 / 2)

《偽裝高嶺花失敗後》全本免費閱讀

季雲琅用劍,手心有繭,江晝握緊他的手不放,指腹貼著上下摩挲。

“……放開。”

季雲琅對“被一個男人單手抱起”這件事表現得非常在意,幾番掙紮,想從他手上掙脫。

他一動,腰就扭,一手撐在了江晝肩頭。

江晝手鬆開,讓他腳落地,再次攬上了他的腰,手停在腰窩處。

他一直很喜歡季雲琅的腰,年輕挺拔,肌肉緊實,有時候徒弟早上練完劍來吵他睡覺,被子一掀鑽進來,他就在半夢半醒間解開季雲琅衣服,環住他的腰,有時是手,有時是腿,反正要纏得緊,顯得親熱,這樣季雲琅心情才會好,湊近來親他。

他摸著季雲琅腰問:“能再,”他停頓,“親你一下嗎?”

季雲琅:“不能。”

江晝“啾”一下,一個吻落在他發間,然後鬆開他。

季雲琅摸了摸自己剛被親的頭發,麵無表情,快走幾步甩開他。

江晝也沒再非要跟他並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在身後跟著。

回到森羅獸骨殿,他收拾,江晝就在一旁觀察他。

他一直不出聲,江晝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試探著問:“你怎麼樣?”

季雲琅沉默一路,已經平複了情緒,回道:“沒事。你也不用替他找補,我師尊愛雲晏,我早就知道。”

江晝:“他不愛。”

這三個字顯然沒什麼說服力,季雲琅不理他。

“你師尊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江晝跟他強調,“他很聰明,也很有品味。”

言外之意,他才不會愛上雲晏那樣的人。

季雲琅笑出了聲,滿是嘲諷。

“……”

江晝有些傷心。

他惡心雲晏,但是在徒弟眼裡,他一直喜歡雲晏。

季雲琅從不跟他提這些,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暗戳戳難過了多久。

季雲琅接著收拾自己和琥生的東西。

江晝問:“全收走?”

“對啊,”季雲琅說,“反正也不回來了。”

他的規劃裡,是要帶著琥生,和江晝一起在仙洲住。

其實今晚樓沙不說,他也會把骨龍放出去守門。

他早該這麼做,這樣才能留在仙洲跟江晝好好培養感情,八方域的任何東西都不應該牽絆他。

過去樓沙總愛跟他討要仙洲的土壤和種子,偶爾還讓他捎帶一些仙洲的獸皮。

樓沙拿這些獸皮來做衣服做毯子,然後帶著自己的寶貝兒們出門,昂首挺胸邁著高傲的步伐去跟其他域主炫耀。

沒了月隱日,各域之間的衝突少了很多,以往稍對上眼就要動手,現在樓沙拿橘子往他們一人腦袋上砸了好幾個都沒人吱聲,因為樓沙砸之前說了,“神請你們吃點好的。”

後來找季雲琅討要土壤和種子的人就多了起來,不過他們不敢明著找他,隻敢去討好八域主,再讓八域主來磨他。

這麼多年過去,八方域不少人已經偷偷在自己的小地盤種起了花,種起了菜,養起了毫無攻擊力的小動物當寵物。

曾經有膽子大的小孩跑來跟季雲琅搭話,問他,“什麼時候再帶我們去一次仙洲啊?我上次去,跟一個新認識的仙洲人約好第二天要見,但是第二天我們就回來了。”

他沒理,骨龍躥出來把小孩嚇跑了。

八方域確實有不少人向往仙洲,也有不少人跑來跟他承諾過隻是想出去住,他們會學習仙洲人的一切行為習慣,不會惹事,讓他放心。

季雲琅一概不理,纏得緊的會被他丟進沙牢,第一次關七天,第二次關一個月,第三次就關半年。

這樣都有人敢鍥而不舍來找他。

季雲琅拒絕放他們出去,是因為他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八方域人。

八方域裡真正想好好生活的隻是少數,反而是二域主三域主之輩,想著搞破壞、鬨事的才是主流。

他們自從去仙洲學到了“奴隸”這個詞,抓了幾個辱罵他們的仙洲人回來當奴隸,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恨仙洲,嫉妒仙洲,看到仙洲的美好,心裡想的不是“我要過去居住”,而是“憑什麼我這麼苦,它這麼好”。

季雲琅判斷不出站在自己麵前的某個八方域人到底是好是壞、暗地裡是否存著彆的心思,他能做的隻有明令禁止,一杆子打死。

早該把骨龍放出來,季雲琅想。

他知道八方域人都怕這隻骨龍,他隻需要把骨龍安置到入口,就沒人再敢動出去的念頭。

他也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綁著江晝在仙洲過你情我願的小日子,甜甜蜜蜜多磨上幾年,不信江晝還不愛他。

他這些年為什麼不這麼做?

他要是早這麼做了,現在就不會把江晝弄丟,不會恨江晝,更不需要想江晝。

他會抱著江晝跟他說,我早就原諒你了,我根本不怪你,更沒恨過你。

他會每天都陪著江晝,白天澆花種草晚上數星星賞月,那江晝一定會喜歡他。

隻要江晝每天喜歡他都比昨天多一點,時間長了,江晝肯定就能愛上他。

隻因為八方域裡有人想出去、想過上跟仙洲一樣的生活、想讓他多帶些仙洲的好東西,他就把自己一直留在了八方域,錯過了最合適的、能和師尊培養感情的機會。

但想好好生活的八方域人是少數,懂得感恩的八方域人就更是少數。

他頻繁往返無常橋,舊傷好得慢,新傷卻添得快。

有時候留在宅子裡跟江晝多待幾天,再回八方域,有些曾經從他這裡領過東西的人會突然躥出來攻擊他,砍傷他一條手臂,質問他“為什麼你給我的種子沒用,不能像我的鄰居一樣結出果子?”

季雲琅過去一看,跟他說,“因為這是蔥。”

那人大吼:“我不管!我當時說了,我要跟鄰居一樣的種子!這是你給我的!現在鄰居結出了果,我卻沒有!”

恰巧季雲琅記得他,指指黑沙的另一頭,“因為你以前住在那邊,這邊是你新搬的家,這個鄰居是新鄰居。你當時要的,是跟你舊鄰居一樣的種子,你舊鄰居種的就是蔥,所以我讓八域主給你的也是蔥。”

毫無疑問,這個人聽不懂。

季雲琅甚至懷疑,這麼大一個八方域,沒有一個人的腦子能轉得過來這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