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李清俯身叩首,起身後承諾:“奶奶,嶽父嶽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小桃,言出必隨。”
汪成弘眼眶通紅:“好,好。”
拜完父母,李媒婆將汪桃扶起來,此時需要由新娘的大哥汪永昌將新娘子背出加門。
汪永昌背著妹妹,聽著妹妹止不住的抽泣聲,不知如何開口,隻說道:“小桃,咱家永遠都是你的底氣,要是李清敢讓你受委屈,我跟永年絕對不輕饒他!”
跟在兩人身後的汪永年也附和:“大哥說的對,姐,溫家村離鎮上就更近了,我放短假就去找你,你可彆嫌我去的勤。”
感受到兄弟情意的汪桃嘴角翹起一瞬,下一秒眼淚又要決堤,趕忙稍稍抬了抬頭,回了一句:“好,肯定不嫌你。”
汪永昌背著汪桃走到牛車跟前,小心地放到牛車鋪的軟褥子上。
汪永昌回身,沒說什麼話,拍了拍李清的肩膀。
李清點頭,朝著胡同口的汪家三位長輩躬了躬身,也坐上了牛車上。
李媒婆向著牛車後側圍觀的人群撒了兩把糖:“新娘子隨新郎官回家嘍~”
趕牛車的牛三叔甩了下鞭子,“啪”一聲響過後,戴著大紅花的三輛牛車向著村口的方向慢慢移動。
迎親的隊伍已經出發,但是圍著的人群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散。小孩子們含著糖塊一溜煙兒跑走,大人們都還在對汪桃的嫁妝津津樂道。
“哎,你瞧見沒,汪桃可有八個箱子的嫁妝,真是好福氣啊。”
“不止八個箱子,我前兩天看見大的櫃子、箱子,還有一個梳妝台都已經運過去啦。”
“娘誒,這麼多東西,那永昌媳婦兒同意?”
“這有啥不同意的,人汪桃嫁的這麼好。再說了,汪家也不差這點兒啊,劉雙雙和汪桃倆人姑嫂關係多好啊。”
“那是了,不過汪家可真是闊啊。”
“汪家也還行吧,我年前在縣城打短工的時候,還看到縣令家小姐出嫁來著,人家可有28個這麼大的箱子,足足拉了好幾車。”石前村的前混混陳三兒一邊吸溜著嘴裡的糖塊,一邊比劃道。
不過立刻就有人回:“陳三兒,你這話說的,這一般人家跟跟縣令老爺家也不能比啊?”
“就是的。”
看熱鬨的馬大嬸一臉羨慕,又帶著惋惜:“嘖嘖嘖,我就說,我就該把汪桃說給我娘家侄子,我婆婆還不同意我來說媒。”
幾個圍觀的婦人互相對視一眼,撇撇嘴,沒說話。
住馬大嬸家隔壁的王婆子一向是跟馬大嬸家不和,回嘴道:“就你那侄子,乾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兜比臉光,臉比牆厚,還能有人看上他?真是老話兒說得好啊,這馬啊,就是不知臉長。”
馬大嬸恨恨瞪著王婆子,開始挽袖子:“你個老虔婆說誰!”
旁邊的人看著兩人又要乾架,幾個婦人上前邊說邊勸,先是帶離了不情不願、罵罵咧咧的王婆子,剩餘的人則“被迫”勸著馬大嬸:“今個兒汪家大喜的日子,彆在這兒吵吵。”
馬大嬸想到自家大孫子還在汪夫子手底下念書,忍了忍,又忍了忍,準備回家!
嘿,回家我再罵那個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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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桃坐在牛車上,微風徐徐,牛車晃晃悠悠的,有一種回到鄉下姥姥家的感覺。姥爺慢悠悠地騎三輪車,她和姥姥悠閒地在車鬥裡躺著,看湛藍藍的天空和偶爾飄過的白雲。
不過,她今天的角色是新娘子,是注定不能那麼悠閒的。
汪桃想著想著,思緒慢慢飛遠了。
汪桃原名也叫汪桃,二十多歲時就完美繼承了據她爺爺說是來自她爺爺的爺爺的手藝。汪爺爺常常是一臉高興地說:“沒想到啊,咱家的手藝在你手上又要發揚光大了哈哈哈!”
要發揚光大手藝的汪桃並沒有乾什麼大事業,而是在一家酒店當大廚。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家連五星都沒評上的酒店!後廚裡竟然還搞派彆對立,汪桃前兩年收的一個“徒弟”為了上位成為新大廚,背叛汪桃,協助另外兩個大廚給汪桃搞事情,然後兩個大廚的後台,也就是酒店老板的兩個兒女就一起出手解雇了汪桃,因為他們不接受不站隊的人!
汪桃:行吧:)就你們這相同的腦回路,要不說你們是一家人呢。
過後汪桃的朋友聽說了這事,沉默片刻後,隻用了十個字形容: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剛從王八池裡出來的汪桃:……
失業後的汪桃開心地過了一陣起的晚,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