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下的步伐一頓,眸中閃過一抹驚詫。
所以……在父親祭日這一天的裴瑾年出了車禍?
還有,裴瑾年居然是單親家庭?
陳末輕輕抓著薑池魚的手腕將人護送進了黑色邁巴赫的車內,而他則坐進了駕駛座的位置,安靜的車後座隻坐了薑池魚一個人,她的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故作不經意的問,“你家少爺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將車子啟動後陳末才回答薑池魚的問題,“他讓我待會去接他。”
意思很明顯,他知道,但不告訴薑池魚。
薑池魚在嘴邊打轉了幾圈的讓他開車時注意著一點的話到下車時都沒能說出口。
這個時候要是心疼了男人到時侯有誰來心疼她?
真被克死了她找閻王爺哭都沒有用。
於是在她被送進婚房前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古銅色的實木門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嘈雜聲響,在關門前一刻她瞥見了一個打扮得十分精致優雅的中年女人,穿著知性的淺色旗袍,聽彆人對她的稱呼,薑池魚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就是裴瑾年的親媽。
也就是她的婆婆。
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好相處的。
她之所以會下這樣一個結論隻是因為她剛才瞥見的那一幕是程宛如冷著臉朝她看來的畫麵,兩個人視線相撞一瞬,同時移開了視線。
繼承亡夫遺產後她會不會跟亡夫他親媽開啟鬥智鬥勇的生活啊?
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婚禮是在裴家辦的,不為彆的,隻因為裴家太大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去租借場地,但由於新郎遲遲未到的原因乾讓薑池魚站在外麵等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她先回她和裴瑾年的婚房等著,等新郎回來後再正常舉行婚禮。
可她這一等就是五六個小時,等得她屁股都坐麻了房門才被從外打開,進來的不是裴瑾年,而是她前不久才見過的陳末。
他黑色西裝裡的白襯衫被染得血紅一片,身上各處都有大小不一的破口,臉上神色恍惚中流露著悲痛,看見坐在床沿的薑池魚後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衝上前,“少爺……少爺他出車禍了!”
雖然早已經料到了事情的發展,但真正從彆人口中聽到真相薑池魚還是不可避免地心下一驚。
“那他現在怎麼樣?”薑池魚從沒應付過這種場麵,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己會碰到這樣的情況,但她還是很難做到完全理性。
“少爺……少爺他沒有等到救護車……”陳末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蹲了下去,雙手抱頭,整個人看起來悲傷不已,薑池魚還在想該怎樣去安慰他呢,結果他卻又唰地站起身,目光中透出堅定,就這樣看著薑池魚。
薑池魚雖然搞不懂他的情緒怎麼能切換得如此自如,但還是想掙紮著說些什麼,“你……”
“少爺臨走前跟我說了一些話,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既然這是他的遺願,我還是會尊重他的。”
她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陳末打斷,可現在薑池魚卻根本沒有想要繼續說的念頭了,她在等,等陳末的後文。
百億遺產,她來了。
“少爺覺得他這樣很對不起你,打算把他名下所有的遺產都轉移給你,為了防止有人不相信,我把他的話錄音了,銀行卡的密碼以及少爺名下的房產鑰匙在哪裡我知道……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改嫁,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你能做到嗎?”
薑池魚毫不猶豫斬釘截鐵,“我能,我生是裴瑾年的人,死是裴瑾年的鬼!”
一直和陳末通著電話的裴瑾年聽見女孩嘹亮的聲音從從聽筒傳出,輕挑起半邊眉。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