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被陸衍用力吻住,帶著他根本承受不了的情緒,不斷地、
侵略地,想要將他這個人打上某種獨屬的印記。
葉燃驚慌失措起身,對方步步緊逼。
後退的身體撞到了桌子上的箱子,裡麵的東西忽然散落一地,全是關於他的,從世界各地能夠收集的所有關於他的東西都在這裡。
葉燃根本沒有機會問話,身體被陸衍壓倒在桌子上,呼吸撲麵而來,吻得他頭暈目眩。
他微微睜開眼睛,頭頂是白色的頂光,忽然看不清陸衍的表情,隻看到他的輪廓。
陸衍很乾脆地脫掉了身上的上衣,蝴蝶紋身變得有些虛幻,胸口用力起伏著,他俯身扣緊葉燃癱軟在桌上的手,十指緊扣,附身給了他一個很深的吻。
垂眸問他:“怕不怕?”
陸衍真的是一個情緒很內斂的人,即便這個時候,葉燃也猜不透他的真正的心思。
葉燃的睫毛輕輕抖動,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哪件事,就回他:“不怕。▲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手指穿過發絲,陸衍的吻突然變得很溫柔。
葉燃從來沒有想過掙紮,但對方的手還是緊緊扣著他,生怕他跑了一樣,在親吻的間隙中解開了他的腰帶,拉扯的時候有些用力。
葉燃茫然,“衍哥,感覺你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落在他脖間的
唇帶著涼意,他聽到陸衍說:“有沒有可能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偏執的,隱匿的。
所有情緒都隱藏在他低垂的眼眸中,從來不會叫人所察覺。
之前葉燃就想過,像陸衍這樣的人,如果喜歡誰的話,可能十年八年都不會被人發現,如今還真是一語成讖。
散落的相冊在地上淩亂地擺放著,就像現在的葉燃。
陸衍的手扣得很緊,但他看葉燃的眼神還是很溫柔,聲音也和頭頂燈光一樣讓人頭暈目眩:“你沒猜錯,照片是我拍的,為了不讓人察覺,我把所有人都拍了進去,大合照的時候我看的也是你,可惜你既沒有看我,也不記得我了。”
“至於簽名服,當年你簽名的隊服屈指可數,在網上炒出了天價,我找人托了關係,花了大價錢,才終於拿到了其中一件。”
他是個做事很有條理的人,儘管是現在這種情況,該有的步驟也一樣不少。
葉燃的身體崩得很緊,睫毛濕潤。
冰冷的手指從葉燃的脖子上輕輕劃過,像是一把即將落下的屠刀,給他留有最後的期限,“既然翻到了,你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把你再鬆開了。”
陸衍的聲音又低又沉,可是眼神卻溫柔得要溺出水來,讓人根本無法從他的圈套中自救。
葉燃並不害怕。
也沒有想過要跑。
相反,他的心臟已經快得要跳出來了,他還來不急發出聲音,腦中忽然一片空白,頭頂的白光瞬間炸開,差點暈眩了過去。
陸衍買了盒子,但他沒有用。
在燈光下,他的脖子和肩膀都慢慢紅了,忍耐又克製,手指扣得很緊,親得也很用力
,貪戀和葉燃之間的所有親密接觸。
葉燃從來不知道原來兩人之間最親密的關係,其實是帶著痛感的,那些偷拍的照片,被收藏的紀念服,還有從角落裡望向他的眼神。
一樁樁,一件件。
全都狠狠地釘在葉燃心上。
他並不覺得害怕,而是有些遺憾,為什麼當年的自己沒有看到陸衍,為什麼要忽視他?
頭頂的燈光越來越暈眩了,葉燃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陸衍的吻逐漸失控,神色露骨,呼吸亂得一塌糊塗,用力將他抵在桌上親吻著,扣緊的手指用力到指尖發白,又總會給他留一口喘息的氣。
淩亂的腳下是雜亂無章的照片,桌子都移了位,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葉燃以為自己真的會暈厥過去的時候,陸衍忽然停了下來,親了親他的耳根。
啞聲道:“體力太差了。”
葉燃被他抱在懷裡,失溫的身體慢慢回溫。
他舍不得陸衍,急促道:“去床上!”
麵前的人沒有動靜,葉燃抬頭看著他,眼神赤|裸而大膽,“衍哥,我想去床上。”
陸衍的眼神忽然發生變化,“你這跟把羊送到狼嘴邊上有什麼區彆?”
葉燃知道,沒區彆。
但他就是迫切地、想從頭到尾地,知道陸衍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身體被用力摟住抱起,頭頂的燈光轉瞬即逝,他有瞬間的暈眩,隻能緊緊抱著對方才不至於掉下去。
陸衍的呼吸也跟著亂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將盒子從藥袋裡拿出來,用力咬住,然後摟著葉燃腳步淩亂地來到床邊。
葉燃忙著脫身上的衣服,陸衍忙著撕包裝盒。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夾雜著驚雷,葉燃忽然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了。
因為他好像找到了一個足夠愛他的人。
在他遍體鱗傷、深陷泥濘的時候,一直有這樣一個人在背後注視著他,隨時準備在他墜落的時候衝過來將他接住。
葉燃撫摸著他的蝴蝶紋身,問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陸衍沒有吭聲,回答他的隻有加重的力道。
葉燃不確定地又問:“為什麼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呢?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陸衍不回答,但是他每說一個字,陸衍就會用動作做出回應,好像把那幾l年的感情全部都藏進了這場無聲的審判裡。
等到後麵葉燃真的有些缺氧暈眩了,昏昏沉沉間能感覺到對方在刻意照顧他的情緒。
他聽到陸衍輕聲道:“世界賽之前,我們在國內就見過了。”
葉燃一點都不記得了,“什麼時候?”
陸衍一點都不期待他會記著,他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告訴他:“我喜歡你從來不是臨時起意,回國也不是。”
葉燃的腦子裡忽然開始回想跟陸衍相識的點點滴滴。
從一開始的那張照片、蝴蝶
紋身,到試訓邀請、特邀印章、連夜簽約,好像每個關鍵的環節都是陸衍在把控著,少了任何一環都不成立。
隨後一個葉燃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忽然在他腦中形成:“你是為了我回國的?”
陸衍的眼神在燈光下真的很暗,拇指輕輕從葉燃的唇角揉過,一些被隱藏的細節和真相也隨之浮出水麵。
世界賽後,電話裡傳來朋友恭喜的聲音:“終於拿到世界冠軍了,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退役享受全新生
活嗎?”
陸衍笑了笑,用力抽了口手裡的煙,站在天台上看向遠處國內的方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回國建一個戰隊,打野我來,上單我想要李毅,下路我想定餘寧,再隨便加一個新人輔助就好了。”
“可以啊,玩挺大。那中路呢?中路有人選了?”
“中路我想要葉燃。”
“誰。”
“葉燃。”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葉燃?這個名字我都快要記不清是誰了。”
陸衍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還記得他就行了,兄弟幫我個忙,幫我在國內找一個熟悉RT的經理,新不新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沒有在葉燃那邊站邊。”
隨後陳益的名字出現在他麵前,在葉燃離隊後,他曾經悲憤為葉燃發過幾l次言,很快就不了了之,繼續在圈裡輾轉,高不成低不就。
陸衍還沒回國,就跟他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陳益很激動地跟他談理想、抱負,談他對新戰隊的暢想。
他耐心地聽完,然後讓他:“幫我物色一個輸出能力夠強的中單,我要可以拿世界冠軍的那種。”
隨後一切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他戒掉了煙,紋了蝴蝶紋身,請了專業的攝影師幫他拍下那張照片。
隨後組建戰隊,要了絕對控製權。
以及那枚特邀印章。
在葉燃來到他麵前的時候,主動對他表達喜歡的時候,他一直都知道,葉燃對他並不是真正的喜歡。
他耐心地等著,教著。
讓葉燃可以成為一個獨立行走的個體。
就算以後沒有跟他在一起也沒有關係,他會帶著他再次走向世界賽,陪著他再登巔峰,看著他再拿一次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