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叫木驚宇,本是中域聖州人士。隻是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家中突然遭了變故,隻剩我一個人了。我本想獨自到峻嶺迷州中,投奔本家親戚。誰知道,不小心在崇山峻嶺中迷了方向,掉到了一個山穀中,被困了好幾年的時間。就在昨天,才尋到了一條地下暗河,被衝到了這裡。”
雖然他順著暗河,一直飄蕩了近百裡的路程,可看四周的山勢地形,應該還在九華山附近。他可不想貿然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讓彆人知道了他是九華山門下弟子。
大嬸聽木驚宇說完,已經完全相信了他。連忙走過來拉著他手說道:“可憐的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快跟著大嬸回村子裡,大嬸給你做點好吃的,再給你找幾套衣服。”
“那我就多謝大嬸啦!”
一路上,木驚宇詢問了一下大嬸。得知這裡是九華山西邊百裡的龍盤山,距離最近的益陽城還有五六十裡的路程。
回到村子裡後,大嬸熱情的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村子不大,最多也就二三十戶人家,平日裡靠種幾畝薄田度日。
村子裡的人極為熱情樸實,得知木驚宇的遭遇後,全都從家裡拿了一些吃食,送到了大嬸的家中。還有一個老婆婆,送過了幾身衣裳,讓木驚宇趕緊換上。
在山穀中困了六年的時間,他每日裡全靠魚蝦和朱果充饑。現在能吃到五穀熟食,可真比山珍海味還要美味。
木驚宇吃飽喝足,又得了一身衣服後,本不想再這裡多加停留。他現在出了山穀,可一心想著去妖冥殿,去尋找畢芸。而且,他還答應了大祭司,要去尋找褚黎部族的後代。
可這山村裡的村民都極為熱情,非要拉著他住上幾天不可。無奈之下,他隻好暫時留在了這裡。
一晃數天的時間,每日他都隨著村民在山中打獵,或是在田地裡耕種。怎麼說,他也是歸元期的修為,做起這些事情來輕鬆至極的。隻是,害怕村民看出他是一個有修為的人,不敢過分暴露真正的實力。可就算如此,依然要比村裡那些健碩的少年,要強上一大截。
隻是這麼一來,他可在不知不覺間,迷倒了村中那幾個正當二八年華的少女了。就連大嬸家的女兒,也頻頻的對他暗送秋波,沒事就為他縫補衣服,做幾個拿手好菜。
最近幾天,大嬸可是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心思來。尋思著這個從瀑布上噴出來的少年,無依無靠的,而且不僅有一把子力氣,就連樣貌也比村子裡的少年俊郎。有意無意的,總是暗示他留在村裡。
木驚宇有心拒絕,隻是自己這一段時日裡,頗受大嬸一家的照顧,就想著再到山中去獵一頭野豬,留給大嬸一家作為回報。然後就向他們告辭,出山去尋找畢芸的下落。
清晨,木驚宇帶著一柄短刀,就要獨自到山中打獵。那大嬸家的名喚春丫的丫頭,一臉嬌羞的拿著一袋乾糧,追出了院門。
“驚宇大哥,這是我剛才攤好的幾個菜餅,你帶著到路上吃。你進山後可要小心啊,我在家裡做好了飯菜,晚上等你回來吃。”
木驚宇望著春丫羞紅的臉蛋,憨笑了一聲道:“多謝妹子掛念了,外麵風大,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木驚宇怎麼能不知道春丫的芳心呢,隻是自己注定不會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還是趁早離開這裡,斷了她的念想才好,免得誤了人家的終生大事。
春丫應了一聲,轉身才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抿著嘴唇說道:“驚宇大哥,我聽說在龍頭崖上,有一種紅色的花朵,隻要用它的花瓣洗過的衣服,都會帶著淡淡的清香,能持續一整年的時間呢!如果,如果你進山獵野豬的時候發現了,能不能摘一朵帶給我啊。”
木驚宇笑道:“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看到了這種花朵,一定會帶給你的。”
既然自己明天就要不辭而彆了,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春丫呢?就當自己臨彆贈品了,也算報答她一家子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不到正午的時候,木驚宇已經獵殺了一頭二百餘斤的野豬。隻是春丫所說的紅色花朵,還沒有采摘到。
將野豬暫時存放到離山村不遠的一個山洞中後,木驚宇按照春丫所指的地方,去尋找這種奇異的紅色花朵。
好在龍頭崖離這裡不太遠,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木驚宇就尋到了這個龍頭崖。原本他以為,既然叫做龍頭崖,怎麼說也應該險峻才對。哪裡想到,這龍頭崖隻是一片狀如龍首的山頭。而那種紅色的花朵,更是開的漫山遍野都是。
看來,春丫想要這花朵是假,希望能得到木驚宇所送的禮物才是真啊。
一口氣采摘了幾十朵紅花,將春丫給他用來裝乾糧的布兜塞了個滿滿當當的,木驚宇這才順著原路返回。
等到天色漸晚的時候,已經遠遠看到了小山村了。
一把將藏在山洞中的野豬抗在了肩膀上,邁開大步順著山路朝著村子中走去。
隻是,離著還有半裡路的時候,眼中突然閃過了幾分疑惑。按道理來說,現在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各家各戶應該要升火做飯了。可是,山村中卻顯的格外安靜,沒有一家的屋簷上冒出炊煙。
木驚宇心中頓時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一把將野豬扔到了路邊。手持著短刀,暗中運轉著真氣,一步步朝著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