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旭偉一時有些茫然,他道:“什麼誤會?有次我們去鄉下親戚家玩,你故意哄我不做作業,帶我去鄰居家,跟人家躲貓貓,過來害我被爸狠狠給揍了一頓。”
“你那次被打,不是你沒做作業,是因為你躲到了人家土灶裡睡著。我們找了半天找不到你,都急壞了。然後這個時候人家奶奶準備到灶上燒火做飯,一把火塞進去,把你給燙醒了。你一個激靈蹦了起來,直接把人家的鍋給頂飛了,灶台也塌了,鄰家奶奶也給嚇暈了……”
簡直就是拆家啊,他爸當時都急瘋了,一看他又闖了那麼大的禍,能不氣嘛。
他和廖靜娜兩個都嚇壞了,在旁邊嗚地咽地哭。
“那……那次你帶我去放炮竹,害我被打呢?”
廖明海:“……大家都是正常的把炮竹插在地上放,你為了逞強,非要把炮竹插到人家卷心菜裡,我叫不住你,隻能喊爸了……”
“那你帶我去買辣條,回來為什麼隻有我被打了?”
“辣條五毛錢一包,我讓你拿五毛,買一包我兩分就好了。結果你拿了十塊錢,回來還給爸媽說那五毛被老鼠偷走了……”你自己嘴賤,我想救都救不了了啊。
我說的是五毛,五毛錢的零錢。
你倒好,直接拿了一張十塊錢的,剩下的放回去就算了,還跟爸媽撒謊,說不是你拿的,是老鼠偷走的。
廖明海也很絕望,爸媽又不是不讓他們拿錢,隻要說清楚了就好。廖旭偉自己犯蠢,他能怎麼破?
“還有一次,我好心給爸倒酒,爸為什麼揍我?難道不是他在外麵做生意虧了錢,心情不好,拿我撒氣嗎?”
廖明海沒想到,這個弟弟對老爸還這麼大怨氣,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哪次,你分彆往爸的酒裡尿過童子尿,說童子尿驅邪,爸喝了出門不用擔心撞鬼。
還放過各種毒蟲毒蠅,說你在人家看到過的藥酒就是這樣泡的,爸喝了身體好……
但問題是,那是啤酒!”
“那爸生病住院,我們好心看他,他為什麼又打我?”
廖明海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了:“你說的是爸腿摔了那次吧?你圍著床又唱又跳,喊著瘸子瘸子,你來看我啊……關鍵時,病房裡有好幾個病人和病人家屬,所有人都盯著你。”
廖旭偉尷尬:那是有點孝出天際了,他爸會揍他也是應該的。
不說不覺得,他怎麼越說越覺得,他沒有一頓了打是白挨的呢?
他小時候有這麼淘嗎?
這麼想著,廖旭偉也就這麼問了。
廖明海說道:“有,你還往爸的煙裡塞過黑蜘蛛;還把隔壁鄰居家的奶娃娃塞進書包,背到學校去給人看,證明你不是家裡最小的;
學會放炮竹後,你發現家裡有鞭炮,直接拿香點了,把整個屋都給炸了;
你剛上小學時,在外麵學了一句臟話,回來就對著媽學,爸追了你二裡地;
有次,你心情好,想給爸媽做飯,把米洗好後,直接倒進了電飯鍋裡,是的,沒錯,是電飯鍋,不帶鍋膽的那種,沒多久就炸了;
還在爸帶我們去鄉下朋友家玩時,跑去把人家水壩上的水給放了,害得他們村的稻田全淹了……”
隨著廖明海的講述,廖旭偉的記憶漸漸複蘇,雖然不能說全部都記了起來,但大部分多少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