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你覺得是我?”

清脆的聲音響起,阮立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腳步很輕,連聽力敏銳的奧奧都沒察覺。

祁朗隻愣了一瞬,就站起來。

月光下,阮立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唇角不再習慣性揚起,梨渦變得不清晰。

眼神變得淡淡的,卻始終清澈。

“應該這麼認為嗎?”祁朗反問。

“剛才和我爸吵架了。”阮立果將帶出來的雜誌墊在石階上才坐下,像是並沒有將昔日朋友的懷疑放在心上,“他讓我媽回來,我媽不願意。大人的事兒,非要我來處理,因為他說,我也已經是大人了。”

阮立果眼神無奈:“但其實我還小的時候,就一直在處理他們那些糟心事,你知道的。”

阮立果的家庭情況,祁朗再清楚不過。當年大院裡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是祁朗的父母,而反麵例子,則是阮立果的爸爸媽媽。

阮父和阮母並不是自由戀愛,就像那個年代的大多數男女一樣,聽長輩的話相親結婚,湊合著過。這樣的婚姻,倘若雙方一起湊合,也能過下去,可問題出在,阮父心裡不樂意。阮父念過高中,工作體麵穩定,阮母則沒讀過書。他瞧不起自己的愛人,在生活中處處打壓,阮母便處處忍讓。

祁朗記得,兒時的阮立果,被大院裡叔叔阿姨們起了個綽號,叫立果牌小辣椒。小辣椒自懂事起,就開始保護媽媽,時常在家中與她爸乾仗,鬨得整個大院都知道。

“六歲那年,我爸外調一年,恰好奶奶身體不好,我們就在奶奶家住下了。再到後來,我爸回來了,但分開住了一年,我爸不來請,媽媽好像也不好意思搬回來。我爸就說,住著唄,幫他照顧奶奶,他還省心。”

年代久遠,這裡是祁朗的記憶出現偏差。

“我還以為,大班時你離開幼兒園,是去香江了。”

“不對,後來才去的香江。”阮立果說,“阮芙欣是我們家親戚,我們倆的爺爺是堂兄弟,關係特彆遠,但一直有碰麵。她媽媽是一個很高調的人,我一向不喜歡她。後來阮芙欣在香江有了名氣,她媽媽在親戚們麵前說,可以把我送到香江念書。”

一開始,阮芙欣打算在香江安排幾個自己的老鄉,便讓阮成弘給她當保鏢。阮成弘心氣高,堅決不同意,但她話都說出去了,礙於麵子,就將阮立果和阮母接到香江。

初到香江,母女倆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很多生活上的瑣事都是阮芙欣讓助理幫她們辦的。

“可以說是寄人籬下。”阮立果繼續道,“在黎城,我媽依附我爸,到了香江,她的靠山是阮芙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開心就好。”

這些年在香江,母女倆和阮芙欣並不常來往。

阮芙欣找相熟的人,給阮母安排了一份工作,僅此而已。可阮母還是擔心,怕得罪了她,會丟了工作,畢竟自己沒上過學,就算如今終於識字,也是女兒照著報紙,一個一個字教她學會的。

“你媽媽不打算回來嗎?”祁朗問。

“剛才就是為這事兒和我爸吵的。他年紀大了,倒是希望妻子和女兒陪伴在身邊。但我媽不會願意的,她在外麵自由慣了,比回來給我爸當老媽子強。”阮立果說完,澄澈目光望向祁朗。

“所以,我不會的。”阮立果站起來,認真道,“祁朗,就算是為了媽媽,我也得哄好阮芙欣。”

祁朗半晌沒接話。

奧奧抱住膝蓋坐成一團,望著石階上鋪的雜誌,問道:“這是什麼?”

“這個啊。”阮立果解釋,“從阮芙欣出道起,就有收集自己剪報的習慣,因為我小時候學過畫畫,整理剪報排版好看,這任務就落到我頭上了。”

……

死亡威脅的恐慌究竟是誰製造的?目的又是什麼?警方仍在調查。

“阮芙欣是十八歲去的香江,當時香江人來歌舞團挑選,看中她的嗓音和形象。剛開始因為說話有口音,被香江本地人嘲笑,兩三年沒什麼工作,過得也不如意,但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公司在一場商業演出安排她和當紅歌星合唱,自那之後嶄露頭角,後麵又出了幾張專輯,人氣攀升,地位逐漸穩固。”祁朗彙報自己的調查進度。

“這幾年,阮芙欣請了一個香江本地的生活助理,叫楊芹,教她說香江話。這中間還有一件好玩的事兒,粉絲嘛,最喜歡指手畫腳,他們覺得楊芹的口音也不太地道,偏向於書麵。但阮芙欣有自己的主見,自己看重楊芹了,就沒換走她,聽說後來還給她漲了不少工資。”嚴家康說。

“粉絲就是這樣,什麼都要管。”奚莉說。

“感情生活上,香江娛樂媒體經常報道她的緋聞。但其實阮芙欣忙於事業,一直沒有男朋友,也沒有桃色糾紛,應該和男女情感方麵的打擊報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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