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想當閒人(1 / 2)

“老翁,是誰殺他?”應從年嗓音嘶啞,有說不出的蒼涼。

任誰知道前幾天還活的好好的人如今就死了也不可能不感慨。何況那是個活生生的和他有過交談的孩子。

那孩子還曾偷偷叫了他一聲夫子。

老翁看著應從年手裡的油香的燒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又顧忌著看守的將士,隻好咽了口口水。

他餓的頭暈眼花,說了句話都要倚靠在石頭上喘息一番,自然沒有力氣去做什麼。

他說:“狗兒昨天胸腔綁了石頭沉湖了。因為他表哥死嘞。”

“我還隱隱約約聽見他念叨著什麼學問,什麼錯了,什麼對不起表哥和夫子的教導,之後就跳下去了。”

“死了也好,省的受苦。”

應從年渾渾噩噩從災民堆裡出來,手腳有一種不聽使喚的麻木。

西河縣的水大多淹不死人,它隻是一條大江支流的支流,但也有水深能淹死人的地方。

何況是有人存了死誌,在身上綁了石頭。

應從年低頭,被風卷起的水浪有破碎的浪花拍出河溝,沾濕了他棉衣的下擺。

說不定和淹死狗兒的水是一片水。

浪花砸在河岸上,四分五裂,如同蒼梧界的江山。成百上千的災民,這還是活著到了西河縣的,那些死在半路上的呢?

豈不是餓孚遍野,死屍遍地?

今日還活著,豈不知明日就要死了。

*

定州界,一頂軟紅小轎,正搖搖晃晃的到了西河縣。

那轎子雖不甚大,抬轎的人卻走的極穩,看得出來是經過專業訓練絕不會顛簸一步的。

轎子旁的護衛也神情肅穆,按著刀劍的手也隨時準備出鞘保衛轎子裡的主子。

個個都是眼中蘊含精光,步履穩健踏地無聲的好手。

整個綢緞做成的軟轎子,裝飾的都是金玉之物,就連包在裡頭的木頭都是檀木的,散著幽幽的清香。

轎子裡頭一張小桌,上頭點心熱茶一應俱全,就連翡翠做的小玩意都擺放的妥妥當當。

層疊堆起的柔軟絲綢裡,斜倚著一個金尊玉貴,眉目風流多情的少年。

肌膚嬌嫩白皙,細長的眉,婉轉多情的桃花眼,唇色殷紅,顏色濃豔的如同山水裡勾人春風一度的精怪。

如今半靠在小榻上,細長上挑的花目卻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光幕。

燕承禮細白的手指胡亂劃拉了幾下光幕,讓它翻頁,但後頭幾行都空空蕩蕩的,教他心下有些失望,但想到這東西的功用還是打起精神來查看那民心值有無變化。

說起來,這也是他的一個造化,他也沉下心就去,隻見上頭寫著,

【姓名:燕承禮

身份:大梁國太子

壽命:一年零八個月十二天

原生武魂:無

等級:二等

民心值:3323(可兌換三百三十三天壽命)

評價:奢華紈絝,與民無利

下屬:太子府屬官(忠心值73)

暗衛(忠心值93)

朋友:禮部侍郎(泛泛之交)

親人:兄弟鬩牆,母親早逝,父親忌憚

愛人:無(但這個人具有分桃之好)】

大梁國太子,也就是燕承禮懶懶的看著前幾日出現的神跡。

剛剛出現時上頭的壽命隻有一盞茶,而他當時確實遭遇刺殺。

若不是見著光幕突然出現受到驚嚇腳底一滑,躲過那刺客致命一刀,他也不會撐到暗衛趕來逃的小命。

他來永州到定州著一圈就是為了賺民心,好換成壽命。

這東西可幫了他不少,那攔忠心值讓他把暗衛清洗一番後,果然煥然一新,每一個暗衛都忠心耿耿,教他睡覺也踏實。

皇室上乘龍脈,得本國山川河流庇護,等閒之人傷害不的。但若是彆國之人居心叵測或被收買那龍脈就鞭長莫及了。

不然本國人傷不得皇室,他也不會遭遇那麼多次刺殺了。

這神跡裡頭說的與他情況也大差不差。

親人的概括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差彆。

性子也是分毫不差。

他自己什麼人他還不清楚嗎,表麵看著做太子做的勤勤懇懇,哪裡出了事都親自去看一眼。

實則胸無大誌,性喜奢華。不過是等著老皇帝一駕崩他即位後就擺爛。就他這頂鑲金嵌玉的軟紅小轎所費都後那些災民一人一碗白米飯配上酥肉吃個十天半月的了。

也就是這幾天為了賺命,才肯安下心去拔出一路上的貪官汙吏。

至於他沒有武魂卻能有二等實力,他怎麼水出來的他會不知道?

蒼梧界九等為末,一等為尊。但皇室得天地鐘愛,皇帝一登基就有一等聖人的實力,太子也是一經敕封就有二等賢人的實力。

要說有問題的,唯有他的壽命。

皇室為天地製衡,無原生武魂,普通皇子壽命不過三百。

即皇帝位後,與國運龍脈相連,一旦即位就是一等上品實力,加壽一百,無人可傷。

太子一般也有三百多年可活,可他今年也不過剛剛及冠,行了冠禮,還有大把光陰可活。

這受命還有一年過分了吧,他大哥派刺客到底有沒有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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