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
太子揮揮手讓送信來的吳福家下去,總管太監懷忠將那不得太子青眼的畫卷起來拿遠了。也不再提進獻這幅畫的人。
太子迫不及待拆開信,一掃剛剛懶洋洋沒興致的模樣。
懷忠見太子高興,他也高興。
“殿下這般高興,不知是哪位貴人寄的信,但能叫殿下喜愛,定是頂好的人。”
是個能叫殿下記掛的能人。
懷忠雖然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白麵無須,聲音透亮,雖仍舊夾著絲尖細,卻不改那把好嗓子的底子。
燕承禮雖未大笑,但勾起的唇角卻能見他的好心情。
他看著信,心情也隨著信裡的內容變化。
他見第一句應從年就關心他,心裡一股子勁總算是順了。不然隻有他一個人惦記著,另一個人卻不回應,他可當真會不高興的。
太子殿下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吃虧和默默付出這兩條。
不過後頭看他愧受自己的銀錢,心下又有些感歎讀書人就是心思細,想的多。
他嘟囔道:“我都說了是給他的錢,有什麼好不能收的,原本就虧了身子哪能不好好補。”
“是極呢。”懷忠堆著滿臉的笑,給太子排憂解難:“殿下,既然銀子不行,不如送些古玩字畫,修煉資源,也雅致,還補身。”
才子佳人不都喜歡這些嘛。
太子不這樣想:“彆的我也給他準備了,已經吩咐了專人去送。但銀子也不能不收,他買些好吃好玩的不也挺好,他就是過的苦不知道怎麼花銀子。”
他一定得讓從年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人都跟著他了,好歹他是太子,錢還是有的。
定要將人養的白白胖胖,尊尊貴貴的。
懷忠抖了抖懷裡的拂塵,心想:這還是個叫殿下既牽掛又打心底裡憐惜的能人。
燕承禮繼續往後看,就瞧著從年左囑咐他一句善待將士,右囑咐他一句仁愛百姓。
還給他出主意,讓他親自在去一趟永州,把糧價壓下來,順便收攬民心。
他有些無聊,但想著自己和民心多少掛鉤的壽命又強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