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永州,先除慶王。”
隨即想起他如今是在給弟子上課而非在朝堂運籌帷幄,一時身上的銳氣又平緩下來,變得清冷,如同不涉俗塵的世外高人。
“不然做出任何改變都無濟於事。”
“不會的。”應從年突然道:“不會無濟於事的。隻要做了總會有不同。”
應從年並不懼怕在師父年前表達自己不同的看法,江行述也不認為弟子應當與自己的思想毫無二致。
此時,他放下藥碗,認真傾聽著他的弟子的想法。
哪怕稚嫩,哪怕過於理想化。
但應從年還是要說:“太子隻要做了對得起百姓的事,百姓就會記得。哪怕最後會被慶王和他的爪牙毀了,永州也會記得。天下不止是官的天下,土地上最多的是千千萬萬個沉默的民。”
“而他們就算沉默,一個兩個也毫無反抗之力,但聚在一起的力量,就是神佛也要畏懼!”
“大梁有多少貴族,就有數倍於他們的平民。”
“你……”江行述沉默一瞬,他認同也不認同這個弟子的想法,仁之一道說簡單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便是了,但要說難兼濟天下又是何其難。
大梁近千年的曆史,是沒有賢君名臣嗎?不也一樣是今天的大梁。
人死政消。
他隻想問問這個弟子,是否知道他所說的意味著什麼。
“如你所說,太子以皇室繼承人的權威短暫掃平了永州局勢,百姓看到了希望。可太子走後,一切回歸原樣,你可想過百姓會如何?”
“過了好日子卻是夢幻泡影一場,豈非叫他們苦果自纏?”
“還是,你要的就是如此?”叫他們知道太子的好,心係太子,為太子做事,成為太子的馬前卒。
他的弟子到底是心大善的理想主義者還是操弄人心的權臣種子。
作者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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