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其實不難,文正清又是人精,不是人精怎麼可能到禦前侍奉這麼
多年還聖寵優渥。
大皇子一心要搞下太子來,心太急了些。
自己貪汙的事尾巴都沒處理清,明明聖上已經讓大理寺給了他時間,結果
還是讓瞿共秋揪了出來,萬民知曉。
之前數十年維護名聲,抹黑太子算是白費。文正清正想問皇帝,既然大皇子這般不得力,可要換一個皇子扶持。
就聽皇帝吩咐:“你去內務府挑幾和好的闊口瓶賞給季浮生。”
“陛下是要季大人多說些話,多看護大皇子啊。”
讓他勸誡大皇子彆總計較些細枝末節。
皇帝看他一點即通的模樣順眼許多,無意識笑了一聲:“胡說。”
文正清立馬打蛇隨棍上:“聖上為大皇子思慮深遠,真是慈父心腸啊。”
半點不提他方才所想,放棄大皇子之事。
文正清接了旨出宮如何敲打季浮生不提,隻說他回來後就得了一封傳給雲
渡月的聖旨。
隻不過人還沒再出宮去就被急匆匆趕來的太後身邊的嬤嬤攔住:“文公
公且等等。太後方才去了陛下宮中送點心,恰巧知了公公的差事,特來道老
奴來尋公公。
桂嬤嬤是太後宮裡積年的老嬤嬤了,身份地位也是有的。
文正清笑嗬嗬道:“嬤嬤請說。”
“是這樣林家郡主今早向太後請了恩旨,宣雲將軍入內陪伴,現下人還
在宮中,郡主的月來殿,公公快去哪吧。
“原來如此,勞煩嬤嬤跑一趟,我就先去了。”
“誒。”
月來殿,這名字倒和雲渡月的名字十分相稱。
月來,月來,這下是真的月來了。
文公公也來了。
他與兩人倒沒什麼交情,略寒暄幾句便宣讀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慶王行大逆之事,上愧對天地大義,聖人教誨
下愧對先帝教養,
臣民供奉。朕心甚痛然悲慟之餘,不能不為民除害,特令
雲渡月領兵三萬,即刻出發,平慶王之亂。
雲渡月和林晚意一同跪下接旨,抬頭之間還有眼神對視,似有默契湧動。雲渡月:“臣領旨,必不負皇恩。”
文正清又留了一句,一同平亂的還有鄭武侯家,以及歸德將軍封氏,提醒
雲渡月便走了。
雲渡月隨手把聖旨一放,倒是一旁的林晚意很謹慎的把聖旨收好。
“本還想著陛下會派誰去平亂,沒想到這麼快聖旨就來了。”林晚意聲音
柔柔的,她對旁人可從來沒這麼溫柔。
對雲渡月這個朋友是真心實意的好。
也知道渡月已經手癢很久了,朝堂爾虞我詐,她不屑於此,更懶的管那些
人際關係。
即便被人陷害,也不肯同流合汙。
“隻是瞿大人耿直,此次隻怕凶多吉少。”
當初在刑部,小人意欲屈打成招,對她施加酷刑,她雖不懼,但瞿大人拖
著病體相護之情卻不能不報。
哪怕對方隻是想要真相。
然她既受益,推說他人目的不純豈非虛偽。
雲渡月忽然道:“晚意,太後娘娘可能插手?
“可以,但娘娘不會插手。”林晚意無比確定:“娘娘從不過問陛下下令
的朝政。
“當初太子去永州,
不想與鄭雲台同往,前來求告太後,娘娘也隻是讓太
子多帶些喜歡的人罷了。
太後娘娘確實慈悲,但最愛的是她的兒子——皇帝。
“也罷。”林晚意牽起雲渡月的手,那是一雙不同於閨閣女子的手,上頭
有舞刀弄棍留下的繭子。
並不柔軟,也不白皙。
但充滿力量。甚至能感受到青色血管裡流淌的血液,必定生機勃勃。
像沙漠裡也能頑強生存的仙人掌。林晚意欣賞雲渡月身上的尖刺,也欣喜於雲渡月永遠不會將尖刺刺向自己
她寬慰對方道:“我會儘力求一求太後,瞿大人忠貞耿直,留下這樣一位
臣子,對陛下對大梁都有利。
“你在前線專心對抗慶王及其同黨,與太子戮力同心,包圍永州和大梁。
莫要為了他事分心,你且信我。
雲渡月:“好。”
大梁正德二百八十二年,慶王叛亂,青州、滁州、芸州等九州節度使舉兵
響應。
扮作兵部侍郎的永州節度使救出慶王後,帶其藏匿於青州節度使府。
慶王重重一拍傳來的信件,恨聲道:“好一個太子,居然把我精心培養的
強兵毒死了乾分之三,真是可恨。
坐在慶王左手下的永州節度使接過信一看,看到他們當作秘密武器培養的
五千精兵竟然被太子身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幕僚毒殺了,
就恨不得吐血三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