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非收回手中刀，若無其事地擦了擦。
將目光投向剩下的蔡向間與蔡紅葉，笑道：“向某的作風正派嗎？”
“呸——”
蔡紅葉重重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此時此刻、他們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太大。
要說打、肯定不是這群人的對手。
活著？每個人都想活著，但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豁出去也是一種正常情緒。
現在的她，就徹底豁出去了，怒聲吼道：“魔道修士就不該存在於世間，你這種畜生不配為人。”
抬手、出刀——
向北非的笑意驟然收斂，一刀驚豔斬得虛空退避、掀起的刀風吹亂蔡紅葉的秀發。
眼看就要落下，蔡向間猛然出劍。
叮——
刀劍凶悍接觸、碰撞的火星爆開。
向北非沒有絲毫晃動，而蔡向間因為先前的消耗過大，整個人連連後退跌倒在地麵，哇的兩口鮮血重重吐出……
臉色蒼白如紙……
“哥，你沒事吧。”
蔡紅葉來不及管其他，呼的一聲將之擋在身後，纖柔的身軀緩緩張開手臂。
沒有多餘的海誓山盟，隻有實際的表達、死也是她在前！
啪啪啪——
向北非拍了拍手，若有所思的喃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兩位，你們讓向某來了興趣，咱們玩個遊戲可好？”
說話間，向北非從手裡拿出兩枚特殊的骰子，臉上浮現些許回憶之色。
低聲道：“那年，我也有過愛的人，她武道艱難、我偷了宗門至寶給她……”
“之後她一鳴驚人，我在人群中為她喝彩，那時候的我真的好開心…”
“可後來她變了，她成為天之驕女享受萬丈榮光，逐漸開始疏遠那人群中不起眼的我。”
“罷了……往事不提、後事不記。”
向北非像是突然關上記憶閘門，任由眼中淚水滴落，但表情又恢複那種玩味輕佻。
掂了掂手裡的骰子，笑道：“這是用她的頭骨做的，現在你們一人一顆、我會告訴你們如何能活下去。”
說著，他伸手輕拋，兩個骰子分彆落在兩人手中。
蔡紅葉耳邊響起向北非的傳音，：“你們同時攤開手裡的骰子，選擇單就是自己死、選擇雙就是對方死、如果都選擇單或者都選擇雙，就兩個一起死。明白了嗎？”
傳音落入耳朵，原本已經抱著必死之心的蔡紅葉毫不猶豫地選擇單。
然而就在攤開手的刹那，她卻突然想到了。
她希望蔡向間能夠活下去，但對方絕不會選擇讓自己死，因此、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死亡選擇。
兩人如果相愛，那麼都是單、一起死，如果不愛、那麼都是雙，同樣是一起死。
臨了、她不得不感慨，還是魔道的人會玩。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能一起死也是幸福……！
兩人目光對視，都是一抹黃泉作伴的堅定。有心儀之人相伴，黃泉作伴瀟瀟灑灑…
隨著攤開的雙手，兩人雖然沒有看到答案，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呼——
同時攤開的手，同時凝固的表情。
“雙……？哥、你選的是雙？恭……恭喜你……”
蔡紅葉隻感覺天旋地轉，心裡的信念在轟然倒塌。
她可以為了蔡向間去死，但不能接受蔡向間要她去死……
因為如果那樣，愛就不存在、一點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