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現成的早飯,她起了你給她熱熱,或者她想吃什麼你帶她去吃。”
“這是十塊錢和鑰匙,不夠了你先墊著,沒了再找我拿。”
陳雪茹說著話掏出了十塊錢塞到了周茹水手裡,也沒等周茹水開口就走了。
周茹水人麻了,不過也沒想過拒絕。
首先這是她老板的吩咐,其次她欠小李哥太多了,一直記著呢。
這點事彆說是按工作算了,就是白幫忙她也是樂意的。
“李修竹你這兩天挺勤快啊。”
到了前院,聽到趙家媳婦的調侃,李修竹笑道:“難得我女人需要我,勤快兩天怎麼了。”
“對了,我們家小娥在家呢,回頭孫家嫂子帶出來轉轉,你們可不能欺負我小媳婦啊。”
趙家媳婦笑道:“我們當嫂子的能欺負弟妹麼,放心好了,肯定不欺負她。”
秦淮茹笑著說道:“不光不能欺負,要是彆人欺負你們也得幫忙,嫂子們可是吃過我們家過門宴的。”
正聊天的幾個大嫂子頓時笑了。
“得嘞,不讓人欺負了,不過你家棗兒什麼時候生啊,我們可就等著滿月酒呢。”
陳雪茹聞言笑道:“不著急的,我們家其實還有幾個沒辦席的呢,除了之前在外地上學的,還有在大英的。”
“不過之前一直人不在,沒辦法辦,你們想吃了,抽空咱們就補上。”
李修竹知道這是給周文靜和赫本鋪路呢,表現的也很自然
。
“確實,第一次出國的時候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不過她們上學的上學,拍電影的拍電影,就沒回來。”
“這不是最近剛有一個回來的麼,你們之前也見過,就是上次來家裡那個姑娘。”
“她是梅英的表妹,之前我跟梅英定終身的時候,在她家一起定的。”
“有過見證人的,就是還沒辦席。”
“那行,你們聊著,我們走了啊。”
李修竹的話把幾個聊天的嫂子都驚呆了。
這到底是真的假的,李修竹四人一走,院子裡就議論開了。
“你們說李修竹到底說的是真的是假的啊?”
“這還有咱們不知道的呢?”
“他該不是故意找個借口吧?”
“我覺得可能不假,李修竹都說了,有見證人的。”
“而且你們看之前那小姑娘,明顯跟他們很熟,不像是第一天見麵啊。”
“那咱們吃?”
“要不先彆了吧,現在到底婚姻法頒布了,咱們大張旗鼓搞這個不好吧?是真的還好,萬一是假的,咱們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行,那咱們就不吃了,除非他家主動辦,咱們湊個熱鬨。不然他家不說辦,咱們不能主動提。”
看看,誰說小人物就沒智慧了,這不智慧就來了麼?
不過挺巧的,李修竹和陳雪茹都是這麼想的,要是沒人要求辦,他們就不辦了。
反正沒有人口普查呢,隻要沒離婚證,全憑一張嘴。
忽然一人開口道:“那婁曉娥似乎是婁廠長的女兒吧?這讓孫家媳婦照顧不道德吧?”
“……”
“……”
剛才她們沒想到,這倆人貌似是仇人來的啊。
這有意思了啊。
李修竹四人出門了,把秦淮茹撂到了絲綢店,把周雪撂到了翰林院,隨後就帶著秦招娣去練車去了。
陳雪茹今天的工作隻打電話就能把事情辦完。
文煜府裡是有電話線的,之前馮國章接的,後來停用了。
這兩天陳雪茹也讓人給通了電話,所以陳雪茹就在帽兒胡同的宅子裡下車了。
李修竹陪著秦招娣在附近練了一上午車,等放心讓她自己開了,這才讓秦招娣開車回去了。
而睡到日上三竿的婁曉娥一睜眼看到周茹水愣了一下。
“你是誰啊?怎麼在我們家?”
周茹水聞言笑道:“我叫周茹水,雪茹姐讓我照顧你的。”
“你餓了吧,我給你熱飯。”
婁曉娥聞言皺眉說道:“你就是周茹水啊,就是我哥救了你男人,你不想還錢,想一死了之那個?”
周茹水聞言尷尬極了,有點想摳腳趾了。
滿臉負擔的周茹水笑了笑說道:“是我。”
她沒去解釋,當時想一死了之本就是她不對,人應該有擔當,但她當時害怕了。
看周茹水沒反駁,婁曉娥也有點無趣,不再多說了。
“那你給我弄點飯吧。”
周茹水這才笑著說道:“小李哥他們走前給你留了飯的,熱一下就行。”
“還說你要是不想吃,可以帶你出去吃。”
“我們南鑼鼓巷有不少小館子的,炒菜都特彆好吃,你要是想吃,我帶你去。”
婁曉娥聞言問道:“幾點了?”
“啊?我沒表……小李哥家的表我也不知道在哪。”
聞言婁曉娥有點無語,索性就當早飯吃吧。
“那熱一下吧。”
李修竹家的早餐主食多是買的,不過小菜都是自家的,今天除了榨菜,還有煙熏火腿和辣條,都是簽到來的。
婁曉娥還是第一次看到辣條,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
周茹水麻了,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知道的麼?我連那個切片都不知道是啥好不好。
“這個,也許小李哥回來你可以問一下小李哥。”
“小李哥不但學問好,就是見識也很廣。”
婁曉娥聞言好奇的開口道:“你似乎和我修竹哥很熟,你能跟我說說他麼?你眼中的他。”
周茹水聞言也沒多想,回憶了一下,露出了笑容。
“小李哥很厲害,他優點很多,多的有點數不過來。”
“小李哥釣魚也很厲害,他出去釣魚似乎每一次都能釣到大魚。”
“他人也很好,買魚的時候雖然說五毛錢一斤,但總貼我不少。”
“而且我男人出事,也是他主動帶我去的醫院,幫我墊付的醫藥費。”
“可我卻冤枉他,還不想還他錢,我……我真該死啊。”
“嗚嗚嗚。”
說著說著,周茹水就哭了起來。
那情真意切的樣子,忽然讓婁曉娥覺得這白眼狼沒那麼討厭了。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應該往前看的。”
“聽說你現在每個月掙了錢都還我哥五塊錢的,這不是挺好的麼。”
周茹水聞言歎了口氣說道:“下個月我可能就還不了了,再有不到六個月我就要生了。”
“我問過了,生產要
出十塊錢的。”
“要是難產,可能得三十塊錢。”
“就算不難產,月子裡為了給孩子補奶水,也得吃肉、吃蛋的。”
“所以我未來小一年都可能沒辦法還小李哥錢了。”
婁曉娥不在意的說道:“這沒事,你有這個心了可以慢慢還,我跟我哥說一聲就行。”
周茹水聞言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我們老百姓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我男人為了幫廠子裡乾活受的傷,可人傷了,一分錢的補償都沒有。”
“你說,活都活不了,一般人家哪留錢治病的啊。”
“廠裡不負責,隻能我們自己承擔這個傷痛。”
“若不是小李哥,我男人肯定就救不活了。”
“隻是有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小李哥不救他也許更好。”
“小李哥的善心,讓我們本就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現在不但有了一筆巨債要償還,每月的止疼藥和口糧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等孩子出世了,又得多張嘴吃飯。”
婁曉娥聞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哥是好心,但確實讓人家更難了也是事實,這隻能痛斥無良的商家了。
什麼商人啊,經商就不能像她爸一樣做個有良心的商人麼。
她爸就可有良知了,給我黨捐過不少錢的,連廠子生產計劃都是以我黨需求優先。
“什麼廠子啊,東家怎麼這麼黑心啊。”
“人家幫他乾活,出了事他們都一點不管的麼?”
“你說的那個廠是什麼廠啊?”
聞言周茹水也沒多想,直接說道:“婁氏軋鋼廠。”
婁曉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