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男人哼笑了聲,單手撐著下顎,懶洋洋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自在得就好像他屁股底下不是泡了水的稻草,而是怒風號船長休息室那張寬大舒適的扶手椅。
“懺悔人生吧海盜們,雖然你們依舊會下地獄。”西班牙軍官轉身,帶著一群人呼啦啦地往外走。
低沉並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麥加爾身後響起:“我還以為你已經做好了跟我生死與共的覺悟啊,垃圾。”
麥加爾頓了頓,回過頭,麵無表情地看他悠然自在的老大:“……我思想覺悟還沒那麼高,船長。
“嗬。”男人眯起眼,懶洋洋地勾起唇角。
“在你把我摁在水管上灌了一肚子海水以後,明天老子說不定還要申請在你後麵上絞刑架呢,這樣我就能在你被吊死的時候在後麵鼓掌啦。”瞅了眼徹底離開牢房的那些西班牙條子的背影,麥加爾放開欄杆,拎著臟兮兮的裙子蹭著凱撒坐下來,男人瞥了他一眼,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麥加爾不在乎地笑了笑,哥倆好地攀上凱撒的肩:“說說看,我們究竟是怎麼樣猜淪落在這個地步的?”
伸手拍掉自己肩膀上毛手毛腳的爪子,船長大人打了個嗬欠,靠在欄杆上的樣子顯得懶洋洋的:“誰知道那個公主怎麼會忽然死在我身上,啊……可能是雷歐薩吧,嘖,那個女人的血濺了我一身,臟死了。”
“為了把你送上絞刑台,胡安二世會願意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僅是為了把我送上絞刑台,他想要的還有阿爾及爾附近的三個島嶼。”
邊說著,凱撒轉過頭,此時此刻,肩並肩靠坐的倆個人距離非常近,近到他們幾乎能交換彼此呼吸的氣息,男人皺皺眉,發現他身邊的黑發年輕人呼吸時噴灑出的鼻息有些過於炙熱,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後者顯然毫不自知,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睛賊亮賊亮地看著自己,閃爍著求知欲。
凱撒笑了:“三座島嶼的每一棵樹下都埋著數不完的黃金的珠寶,其中一個島嶼的中央挖了一座酒泉,裡麵常年流動著最甘美的葡萄酒,島嶼上生活著無數奇珍異獸——”
“……早就說過你說床頭故事的能力很爛了,船長。”麥加爾麵癱著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都快死了你還驢我,你他媽對得起老子這份共赴黃泉的赤紅的真心嗎?”
“我所擁有的是這片海域最值錢的島嶼,變態漁夫,我比你想象得富有得多。”凱撒淡淡地說,“為了這三座島嶼和他的一世英名,犧牲一個女兒算什麼?胡安二世不想將那份地圖交給我,他也知道那三座島嶼到處布滿了我的人——一紙合約隻不過是一個過場,我們倆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誠心誠意地想要完成這筆交易的。”
“哦嗬嗬,”麥加爾湊近了些,現在他的鼻尖已經碰到了凱撒的,對方的鼻尖很涼,黑發年輕人眯起眼,下意識地蹭了蹭,聲音有些沙啞地嗤笑,“從目前看來好像是你輸了。”
“啊,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蹲大牢了——我能將地中海沿岸十五個國家的大牢分布圖都畫出來,每個人都想要凱撒魯克德爾以利亞霍夫去死,但是我活到了今天,隻要我的脖子還沒斷,什麼事都說不準……順便說一句,再湊上來你就死定了。”
低聲咒罵了一聲,麥加爾退開了。
倆人肩並肩地坐在監獄冰涼肮臟的地上,麥加爾百般無聊地開始將滾滿了泥漿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