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星一號星球是全星際蔬菜水果供應超級基地,讓我們歡迎星球主兼大慈善家寧不易……”
聽了華琢玉的話語,寧不易在心中設想了未來的場麵,頓時一陣惡寒。這是荒蕪星的基礎,但是荒蕪星不能僅僅靠“種地”過活,要是未來植物在全星際複蘇,那荒蕪星不就又被甩到十萬八千裡去了?雖然說想這些過早了些,可有句話怎麼說的,防患於未然。
“以後他們會轉換認知的!”寧不易一臉認真,“很快各種廠子都會建起來。”
華琢玉望著寧不易誌氣昂揚的模樣,眉眼間滿是笑意,她雙手交疊,壓在了翹起來的右腿上,狀若無奈道:“可是親愛的,咱們人手不夠。”
“鳳儀她們已經回去物色了。而且到時候有錢了,可以購買更多的機器人。”現在的寧不易不會為人手擔憂了。至於人類——在荒蕪星真正穩定下來之前,寧不易暫時不想去考慮這件事情。鳳啾、龍族在萬獸聯盟會的地位超然,再加上山海圖鑒刷出了白澤,或許還有更多獸星族屬的“先祖”,在這樣的情況下,獸星的反骨仔們恐怕掀不起太大的浪花。反觀人類……他們沒有任何信仰,就算有律法的約束,有些人也往往會失去自己的準則,這使得他們強大又可怕。
星網。
想當初,神秘一號橫空出世,讓星際居民有機會享用到新鮮的果蔬,改善身體的狀況。各大勢力都想接觸神秘一號,可惜前方橫亙著星廷,誰也沒有辦法逾越。
好不容易等到了神秘一號願意揭去一層麵紗,出現在星網上,那些人更是熱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全盯著對方,想要在第一時間接觸對方,借機搞好關係獲得更大的利益,儘管這個打算在近段時間被證明了是癡人說夢,可他們仍舊沒有放棄,畢竟競爭對手也沒有成功,那大家仍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還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神秘一號的“香水”動態直接被頂上了熱門。
#神秘一號香水#
#生菜味道的香水嗎#
#神秘一號隔空叫陣真木#
……
大夏王星。
百層的高樓大廈衝入了雲霄,環狀的浮空交通路帶上,一輛輛飛車急速奔馳眨眼間便沒入了閃爍著五彩的霓虹燈之中。
“真木”頂樓,公關部門早就收集了各方麵的輿情進行處理,大部分事情不需要上報,然而這次在看到“神秘一號”四個字後,負責人猶豫了片刻,就將它打包壓縮發送給了頂樓的總經理賽勇。
賽勇接收到了消息之後,隻是懶洋洋地打量了一眼,整個陷入了真皮沙發中。他伸手在桌子的一個按鈕上一拍,沒多久,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影像就出現在了他眼前。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子,賽勇一臉傲慢道:“神秘一號?是那個拒絕了我們采購鮮花請求的老頑固嗎?”
“正是。”
賽勇“嘖”了一聲,又道:“這群外行人懂什麼香水?不過他們拒絕我們的賬不能不算。他們不是要進軍香水行業嗎?那就給他們吹起來,到時候直接捧殺了。”
“賽總,可對方手中有真花,是真正自植物中提取的精華,恐怕——”
沒等研發部門的負責人說完,賽勇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聲道:“他們還能比你們更懂嗎?我高薪雇傭你們難道是讓你們吃乾飯的?一群酒囊飯袋!”
莫名其妙被噴得狗血淋頭的研發部分經理一臉不爽快。他是公司的元老之一,年齡跟賽勇的爺爺也就是真木公司的創始人賽真木相當,沒想到會在這裡被一個年輕的花花公子落了麵子。研發經理沉著臉,想也不想就退出了會議。
賽勇氣得不輕,咬牙切齒:“這老家夥就會倚老賣老!我遲早把他開了!”凶狠陰沉的眼神掃過了剩餘的人,最後指了指市場部和財務部的經理,“殿下那邊需要支持,我看這次發行的香水還得提個價。”
“價格定了,消息已經發出去了,再改恐怕不合適。”
賽勇擺了擺手:“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各經理:“……”同樣是恨不得馬上就退出會議,可惜自身的資格不夠老,沒辦法像研發部門經理那麼硬氣。隻能夠木著臉聽賽勇指點江山。說什麼太子那邊缺錢需要支持,恐怕一部分被挪走供他自己花天酒地。這廝運道好,投了個好胎,這樣的差距就算是削尖了腦袋拚命往前擠,花上一輩子也趕不上。
星網上的消息鋪天蓋地,各方勢力都在第一時間湊上去看熱鬨。
此刻的公主府邸,泡完了花瓣浴的夏桑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紡絲質銀色睡袍,翹著腿坐在了古典端雅的仿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銀質封麵的古老書籍。新浴之後的肌膚白裡透紅,長而卷翹的眼睫披垂著,像是一個精致而又脆弱的洋娃娃。
距離她幾步遠的地上站著一個年輕的、凜冽得宛如刀鋒出鞘的女人。
“驚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真木是我大哥的斂財工具吧?”夏桑合上了書本,抬眸凝望著眼前的人。
應驚秋言簡意賅:“是。”
夏桑的身體略微前傾,再度發問:“你父親——應元帥還沒被我大哥拉攏吧?”
應驚秋:“我父親隻忠於大夏。”
夏桑笑了笑:“但是你忠於我。”見應驚秋蹙眉,她識趣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指尖輕輕地拂過了書封,她籠著眉頭道,“神秘一號還不知是誰對嗎?好在我大哥也沒有這個本事拉攏他。你說,神秘一號會不會跟星廷有關係?”
應驚秋目不斜視,一臉凝肅道:“這樣更好。”如果是隸屬於星廷的實驗基地,那就不會卷入各方勢力的交鋒之中,隻會替星際的生命體謀求福祉。
“可我並不希望如此。”夏桑歎了一口氣,“我的父親向著我大哥,我需要更多的籌碼。”
“不論如何做,您本身都不在繼承人的序列中。”應驚秋實話實說,惹來了夏桑不滿的瞪視,可她沒有閉嘴,而是繼續吐出了驚人之語,“除了政變,彆無選擇。”
夏桑幽幽道:“現在提起這一切太早了。我大哥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政績,但也沒有太大的汙點。”頓了頓,她又道,“巨鐮星那邊戰亂還沒有平息,他的政績大概很快就要到來了。”
應驚秋深深地望了夏桑一眼:“您想上戰場嗎?”
夏桑撫了撫精致的指甲,誠懇地應答:“不想。”至少在這一刻,她沒有獲得應有的權力,她就不想去戰場上吃苦。“你過來。”她朝著應驚秋招了招手。
應驚秋遲疑了片刻,邁開了步子走向夏桑。
“低下頭。”夏桑的語調中藏著幾分不滿。
應驚秋依言而行。
脖子上的力道驟然間加重,應驚秋往前一傾,雙手扶在了椅子的把手上。一雙幽邃的黑眸凝視著夏桑如玫瑰般嬌嫩的臉。
“趙嵐、魏渠他們仍舊不知所蹤。”應驚秋開口。
夏桑驀地鬆開了應驚秋,嘟囔了一聲“掃興”。她伸手撫了撫額,歎氣道:“在幾個月前就沒有消息了,他們最後傳輸回來的消息說是荒蕪星。可在茫茫的星係中,從那數不清的荒蕪星裡找尋他們的定位,無疑是大海撈針。我不能因為他們而賠上更多的性命。”
應驚秋伸手壓平了外套上的褶皺,目不轉睛地望著夏桑。
夏桑見狀改口:“當然,還是得派人去尋找,做做樣子。不然會讓聯盟的人失望的。”
“太子和審判長的婚事沒有談妥,監正司那邊選擇犧牲了華鬆玉。”應驚秋緩緩開口,她主動地換了個話題,“審判長目前行蹤不明,到底是她自身拒絕,還是監正司內部產生的矛盾,我們誰也不清楚。隻是審判之月日漸臨近,審判長終究會回到王星的,到時候可能會生出變數。”
夏桑道:“你是指我大哥與監正司聯姻嗎?”她想了一會兒,笑了笑,“我們要組織審判長回來嗎?”
應驚秋詫異地望了夏桑一眼:“您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太子如今有意拉攏軍方的人,在被拒絕後,轉而向著那些貴族小姐下手。據我所知,李利元將軍的女兒,一門心思地想當上太子妃。不過您也知道,那個位置,太子有意替審判長留著。”說到後頭的時候,應驚秋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誚。
夏桑擰眉:“那不是將李利元將軍推向我大哥嗎?”
應驚秋:“他本來就是牆頭草,就算沒有這回事也會倒向太子。”
夏桑:“你的意思是——”
應驚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快活的笑容:“太子要拉攏李利元將軍,怎麼也得付出點東西不是嗎?李紫妍如今被太子迷得七葷八素,恐怕心甘情願當太子背後沒有名姓的女人。但是這樣怎麼行?您若是有機會見到李紫妍,就挑起她的鬥誌來。”
夏桑抬頭:“為什麼是我去做?”
應驚秋指了指自己的臉:“難道她會願意聽我說話嗎?”
夏桑壓根兒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戴上偽麵的感覺不痛快,她要當的是女王而不是一個任人取笑的皇室公主。可是應驚秋的話真是有道理極了!這位年紀輕輕的鐵血少將,大概會直接將嬌嫩的花朵嚇得四下逃竄。
應驚秋拒絕了夏桑的邀請,不在公主府留宿。
僻靜的街道上,應驚秋正巧碰到了外出的司濮。她朝著司濮點頭示意,冷不丁開口道:“審判長在十一月歸來嗎?”
司濮停下了腳步,認真地打量著應驚秋半晌,才聳了聳肩,慢條斯理道:“誰知曉呢?您是從公主府出來嗎?”
應驚秋毫不諱言:“是。”
司濮笑了笑:“幸虧公主沒有野心。”
應驚秋皺了皺眉,從司濮溫和的笑臉中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她知道什麼了嗎?難不成這一聲是警告?
司濮跟應驚秋其實不大熟,寒暄了幾句後便與她分彆。回到了家中後,司濮忙不迭地給華琢玉發了消息。
“應驚秋回王星了,還從公主府裡出來。”
華琢玉的回複很快:“她們很般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