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點變態的畸形。
“沒想到我還活著吧,西利亞?”奧斯羅德裂開嘴笑了,粗糲的聲音裡滿是嘲諷:“嘴上說的那麼好聽,但你挑唆暗星堂內鬥的算盤還是在尤涅斯的實力下破滅了,看來你變成Omega以後果然很不濟了嘛。”
西利亞對他話裡的諷刺置若罔聞:“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死了吧?”
出乎奧斯羅德意料之外的是西利亞竟然搖了搖頭,“不,我沒有這樣認為……你跟尤涅斯針鋒相對了上百年,我當然不會以為你這麼輕易就能死。”
他頓了頓,問:“但我好奇的是你怎麼沒去找尤涅斯算賬,而是出現在這裡裝神弄鬼?”
他們之間相距不過十餘米距離,奧斯羅德眯眼看看西利亞,眼神中似乎有種勝券在握的輕蔑:“你猜呢?”
西利亞腦子裡隱約出現了一個不大靠譜的猜測,正遲疑之間,突然隻聽身後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他不是來等你的,我們隻是湊巧撞上了樹樁的兔子。”
西亞回過頭,隻見海因裡希在冒著黑煙的獅鷲飛艇上拍了拍,走上前來與他並肩而立,麵對麵盯著奧斯羅德:“你這一手其實是為了對付尤涅斯,因為你知道他的計劃,算到他為拿到西利亞的記憶必定會來幽空星。消失的幽空星人和蛇潮都是你搗的鬼吧?但我還是很奇怪,你有什麼本事能弄出這種大陣仗?”
——這話聲音未落,西利亞猛然望向他,眼神裡意思很明顯:你怎麼知道我的記憶在幽空星?
海因裡希裝作沒看見,偏過頭去咳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銀河皇帝啊,海因裡希陛下……”奧斯羅德嗬嗬笑了起來,那聲音真是比砂紙摩擦還要讓人難受,“難怪你能把西利亞整治得那麼死,但很可惜,現在整艘戰艦都已經被我控製,你們也都是我砧板上的魚肉,隻能隨我處置了。”
皇帝和元帥兩人心裡同時冷哼一聲,但不約而同都沒表現出來,隻聽西利亞淡定問:“那你想怎麼處置我們?”
奧斯羅德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軀在金屬地板上投下龐大的陰影:“雖然你是個巧言令色的Omega,皇帝是個乳臭味乾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但我仍然會屈尊紆貴的跟你們共同對付尤涅斯,怎麼樣?”
兩人同時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絲了然。
“你想合作?”西利亞轉頭問,“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奧斯羅德不出意外的哼笑起來,滿臉不加掩飾的嘲諷:“我想現在你們已經失去了討價還價的立場,西利亞。你們沒有武器,沒有飛船,十八位暗星堂武士瞬間就能把你們撕成碎片……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乖乖的先投降再合作,畢竟尤涅斯的目的是利用聯盟來進攻帝國,你比我更想除掉他不是嗎?”
尤涅斯雖然表麵上是跟孔塞特林家族合作,協助聯盟“光複民主、反擊帝國”,但實際上隻想控製虛弱不堪的聯盟,將這個政體變成暗星堂的傀儡。更進一步來說,聯盟雖然潰爛但民望仍在,一直被冠以恐怖組織的暗星堂可以藉由聯盟進行洗白,從而正大光明的從銀河係中分一杯羹。
但以奧斯羅德為首的一幫暗星堂武士反對這個計劃——倒不是說他們不想擴張權力,而是他們內部爭權奪利已久,隻想通過破壞這個計劃來扳倒尤涅斯那幫人。
西利亞跟帝國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但他更不想讓聯盟成為暗星堂手中的傀儡,所以在這一點上倒跟奧斯羅德不謀而合。他眯起眼睛盯著奧斯羅德看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不置可否:“你說得沒錯,親愛的師弟。但你彆忘了尤涅斯的實力秒殺你十條街,區區蛇潮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如果到時你輕易就被尤涅斯踩死了,師兄我如今投不投降又有什麼區彆?”
這個問題倒是犀利而毫不留情。
奧斯羅德眯起眼睛,片刻後冷笑道:“你太小瞧我了,西利亞……當年你能顛覆暗星堂,是因為巧舌如簧說服了長老會;現在尤涅斯能獨攬大權,也是因為他侵占銀河的野心得到了長老們的支持。但你以為你們能做到的事,我奧斯羅德就做不到了嗎?”
他目光中透出難以掩飾的得意,說:“——你以為這場以整個星球為舞台的絕殺之局,能少得了暗星堂長老的鼎力支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