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嘉一懵,還未問出哪裡比較軟,唇便被他覆上,他的唇又軟又涼,幾分清涼的薄荷香氣讓顧柔嘉心醉神迷。她太過小巧,踮著腳都快站不穩了,沈澈微微一使力,便將她抵上了假山,大手還托著她的後腦和腰兒,生怕撞疼了她。
身後有了依托,顧柔嘉總算站穩了身子,加之心中有氣,她一改素日的被動,很有些咄咄逼人,踮著腳勾住沈澈的脖子,一張小嘴賣力啃咬著沈澈的唇,直至因窒息而臉兒發紅,她這才哼哼著丟開沈澈,靠在假山上,陽光從縫隙中投射進來,顯得她一張小臉發紅,愈發的嫵媚。
相比她的呼吸急促,沈澈全然是氣定神閒,他身子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晦暗中,俊臉顯得愈發邪佞,隻是目光依舊溫柔,仿佛一汪池水,溺進去,就再也浮不起來了。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兒,沈澈勾了勾唇,略有些紅腫的唇瓣蹭了蹭她的:“嘉嘉消氣了麼?”他說著,輕吻之中透著無儘溫存,呼吸間帶出的微冷氣息讓顧柔嘉心頭狂跳,臉兒更紅了。她目光飄忽,羞得滿臉通紅,沈澈目光一黯,唇向她壓了壓,舌尖輕盈的在她唇瓣上一轉,複輕舔自己的唇,淫靡得要命:“嘉嘉彆與我鬨氣可好?”
外麵人聲鼎沸,時不時有人在笑著交談,又有人笑著稱陸將軍,假山之中則是一片的安靜,陽光斑駁的灑在身上,帶來一陣懶洋洋的暖意。看著緊貼自己的笑臉,顧柔嘉腦中仿佛燉了一鍋漿糊,沈澈是何等冰冷淡漠的男子,隻是現下,他烏泱泱的眸子裡全然是隻屬於自己的溫柔,冷漠的俊臉也染上了幾分柔和,變得鮮活而極富吸引力。怔怔的望了他半晌,顧柔嘉抿了抿唇,聲音極低的說道:“不,誰讓你嚇唬我?”
方才她當真以為是有歹人埋伏在這裡,就是想要劫了她,將她唬得那樣厲害。誰想到竟然是沈澈故意戲弄自己!越想越覺得委屈,顧柔嘉用力推開他,氣得身子直抖:“黑心鬼!黑心鬼!我再也不肯喜歡你了!”
沈澈隻是笑,引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如今已然是暮春時節,衣裳本就單薄一些,掌下是他用力跳動的心臟,每一次起伏,顧柔嘉都能輕易的感覺到,仿佛自己的心跳和他的重合在了一起,連呼吸也是一樣,正值失神之際,沈澈笑著勾了勾她的下巴:“那嘉嘉要不要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縱然是玩笑之語,但話中之意並不好。若是有一日,有人捧出了沈澈的心來……一觸及這個念頭,顧柔嘉渾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前世目睹了顧家的落敗,她再也不想再經曆一次,顧家所有人她都想護住,更不想沈澈有半點事。偏生這笑話戳中她最害怕的事之一,方才因為被戲弄而來的氣惱一瞬間蕩然無存,猛地撲進了沈澈懷裡:“我不看,你也不許說這種話,我害怕……皇帝和皇後,哪個是善茬?他們都恨你,你還說這樣的混賬話,我再也不理你了。”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雖說著再也不理他,但她卻朝沈澈的懷中又鑽了鑽,沈澈心中一暖,隻將她抱緊,淺啄她的額頭:“傻嘉嘉,我現在有了你,怎舍得死?”隻是懷中的小丫頭似乎被這話嚇住了,身子微微顫抖,讓沈澈心疼不已:“嘉嘉乖,是澈哥哥不好,澈哥哥往後再不使壞了,嘉嘉彆怕。”
楊太傅作為皇帝的老師,他本是懶怠和此人結交,但今日是安定長主做主,令陸劍鋒去迎他。縱然不願和楊太傅往來,但沈澈無奈也隻能從了安定長主的話。換言之,他和陸劍鋒實則是一道來的,隻是腳程比陸劍鋒快了一些,因而便先進了花園,偏生又見自家的小丫頭賊頭賊腦的躲到了假山之中,這才起了幾分戲弄的心思。
隻是不想,嘉嘉竟然哭了起來,讓沈澈後悔不迭。縱然心中一直懷有將嘉嘉欺負哭的齷蹉心思,但若是嘉嘉真的哭了,他卻最是舍不得。
他喜歡看嘉嘉笑,隻要見了她的笑容,好似這世上什麼煩惱都不再有了。
溫存了好一陣子,顧柔嘉才平複了心情,撅著嘴瞪他:“你若再這樣壞,我就再也不理你。”
沈澈俯低身子和她平視,她雙唇紅豔,嬌嫩得如同雨後嬌花,他一笑,親了一口後笑道:“這話……嘉嘉是第幾回再也不肯理我了?”
“你——”顧柔嘉臉兒一紅,伸手揉著他的臉,嬌聲罵道,“黑心鬼!若不是知道我心悅你,你敢這樣笑話我?”
沈澈順從的任她捏著自己的臉,笑意之中帶了些說不出的溺愛,複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裡,低醇如酒的嗓音輕聲呢喃:“我這黑心鬼,並非是因為知道嘉嘉心悅我才敢笑話嘉嘉的。”見顧柔嘉不解,他展眉微笑,俊臉逆光之下,仿佛能生出光來,他俯身,不過片刻,顧柔嘉覺得天旋地轉,已然被他扛在了肩上,“因為我這黑心鬼,要將嘉嘉扛回洞府去做媳婦,還要嘉嘉給我生好些個小黑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