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想明白了這些,顧柔嘉叮囑過明月不必跟著自己之後,也就提了宮燈出去。春日的夜晚還有些涼意,那些燈火照不到的地方好像巨獸的血盆大口,讓人禁不住生出些懼意來。顧柔嘉握緊了宮燈,出了門就要去追沈澈。不覺一雙大手從背後伸出,摟住她的腰兒往懷中一帶,略有些冰涼的呼吸徐徐噴在她的頸窩,顧柔嘉身子一軟,手中的宮燈“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外麵吹了一陣子風,他的體溫好像更涼了,他立在身後,將顧柔嘉抱個滿懷,呼吸間溢出薄荷清涼的香氣來:“瞧瞧我的小乖乖有多傻,我怎舍得不見你?”
方才將他推出門後,許久沒有聽見聲音,顧柔嘉隻當他已經走了,不想他一直在外麵等著,就像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一樣。想到方才的假設,顧柔嘉轉頭伏在他懷裡:“你隻能喜歡我一個人。”
“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也隻要你一個人,這世上沒有一個女子比得上你。”沈澈笑著吻她額頭,方才聽得那旺兒說送來了幾個西夜國美人,他本是動怒,打定主意要讓這幾個女子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以免嘉嘉吃心。誰想這小丫頭竟是先發製人的鬨起脾氣來,頗有些刁鑽,那醋意當真是不遺餘力往外潑,沈澈受用之餘,順勢由著她將自己攆出來,自己隻在門外聽著她的反應。
那清脆的碎裂聲不可謂不大,生怕有刺客混進來,明月打開門就見二人抱在一起的親昵模樣。沈澈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明月是個很好的姑娘,勿怪王妃這樣疼你,連本王也忍不住高看你幾分了,來日出嫁,定要好生賞賜一番。”
“你二人串通好了的?”聽得這話,顧柔嘉不免生疑,尋思著方才明月為沈澈開脫的話,秀氣的眉頭擰得很緊。明月哭笑不得的迎上她懷疑的小眼神,說:“阿彌陀佛,這世上再沒有比伺候王妃更犯難的事兒了。你們小兩口鬨不痛快,我不過是分解勸了一二句,怎的就成殿下與我串通好了的?”
心知也是這個道理,顧柔嘉笑道:“是我錯怪了你。”又囑咐明月下去好生休息,自己則扭糖似的纏上了沈澈,“你這樣待在外麵,怪冷的。若是我始終不肯向你服軟,你就這樣站上一宿?”
“你若不肯服軟,自然是我進來對你服軟。”沈澈笑得何等清華,將顧柔嘉打橫抱起,一路行至床前,將她放在床上,沈澈隻坐在床邊,又似無意一般解了自己的衣裳,他雖清瘦,但體量很是好看,肌肉勃發的樣子讓顧柔嘉臉上發紅。這些日子,沈澈對那檔子事食髓知味,幾乎每一日都能興出新花樣來,比起他的熱衷,顧柔嘉隻想睡個安穩覺,當即和衣鑽到被子裡,閉目裝睡。
何嘗不知她的小伎倆,沈澈隻是將她撈了出來,大掌將她的衣物除去,又給她換上寢衣,這才摟著她躺下:“嘉嘉睡了?”
顧柔嘉“嗯”了一聲,又暗自後悔不該應他,正是躊躇,沈澈大手解了她的衣帶:“嘉嘉今日是不是對為夫說了混賬話?”
他語氣忽的冷凝下來,顧柔嘉一懵,忙不迭睜眼朝他懷裡鑽:“好沈澈,好夫君,咱們再不提這事兒了。”
“嘉嘉既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澈哥哥要些補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對不對?”沈澈揚眉,有些高深莫測,旋即將顧柔嘉抱在懷裡,“你我是夫妻,行夫妻之事是理所當然的,嘉嘉何苦害臊?”
顧柔嘉皺著小臉,本想反駁這人,但又想起自己先斬後奏的生子大計,那點抗拒的心思也沒了,反倒是喜滋滋的湊了上去,甚至主動的去脫沈澈的寢衣。沈澈挑著眉,知道自家古靈精怪的小王妃怕是又興出什麼事了,否則哪有這樣主動的。他也不去深問,愣是以今日自己受了委屈唯有,壓著顧柔嘉鬨了好幾次。
隻是顧柔嘉哪裡比得上他的體力,眼角掛著淚,腦子也昏沉沉的,隻能勉強維持清醒,還不忘問道:“那幾個美人……你要如何處置?”
“嘉嘉不專心?”不想這噙了淚的小丫頭還有力氣關心彆人,沈澈俯身含住她的唇,好一番折磨,將那對豐潤的唇瓣吻得微微紅腫,這才淡淡說:“我自有好的去處安排給她們,若是冥頑不靈,那就全殺了,倒也乾淨。”
因為情/欲湧動,他白得病態的臉多了些月色,冷清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清貴,又俯身埋在顧柔嘉的頸窩,生我也含糊不清起來:“若是阿佳再為她們跟我離心,我這心裡才是難過已極,恨不能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