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下定決心要查當年的事, 加之也有了方向,顧柔嘉和沈澈立即著手調查, 以期早些探查出真相。想明白之後, 沈澈也再不擰巴母妃是否當真是妖邪之事, 隻是依言休養生息, 每日陪著顧柔嘉罷了。
這日裡顧柔嘉睡得極沉, 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隻埋在沈澈懷裡, 一麵哼哼一麵朝他懷裡拱, 她動作很小, 引得沈澈輕笑, 就勢將她抱在懷裡。原本寢衣帶子就係得鬆, 隨著他的動作,衣襟微微扯開, 露出結實的胸膛來,顧柔嘉睡出了酡紅的小臉正好貼在他胸膛上,不一陣子, 她就手腳並用的推沈澈, 嚶嚀說:“涼呢……”
沈澈笑道:“現下知道涼,盛夏的時候, 天才知道誰總往我懷裡鑽。”他笑著,故意低頭貼上顧柔嘉的臉兒, 冰涼的體溫讓顧柔嘉臉兒皺起, 惺忪的睜開眼, 無力的小手推他:“你壞,你壞死了。”
“還有更壞的。”沈澈笑著,作勢去解她貼身的小衣,嚇得顧柔嘉睡意全無,一股腦兒抱著薄被坐起,嬌聲啐道:“你滿腦子那檔子事,又不肯讓我為你生孩子。”她越說越委屈,順手端了枕頭砸他,“前日裡郡主來,肚子跟小枕頭似的,可羨慕死了我。”
“你還太小,何苦想受這孕育之苦?”沈澈一麵笑,一麵翻身坐起,將她抱起,自有明月進來伺候她梳洗,又有二等侍女進來布菜。顧柔嘉哼哼著吃了半碗胭脂米粥,又吃了幾個肉餡小餃子,就捂著肚子說吃不下,沈澈隻笑道:“嘉嘉若想早些揣上小枕頭,這倒也不難,為夫給嘉嘉說個妙宗兒。”
他笑得何等風輕雲淡,顧柔嘉頓時一喜,尋思著他若是答應,自己也就不必日日吃那不好吃的湯藥了,因而她滿臉希冀,還沒說話,沈澈就盛了半碗米粥:“過來。”
饒是吃不下,但顧柔嘉為了揣上小枕頭的大業,還是喜滋滋的吃了,撐得伏在沈澈懷裡直哼哼,還是不依不饒的說:“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好。”沈澈笑了笑,冷清如雪的麵容上無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邪氣,邪佞的樣子讓顧柔嘉喜歡得很,纏著他問道:“什麼?”
不想他伸手輕撫顧柔嘉的小肚子,笑道:“嘉嘉多吃一些,待豐腴了,自然就揣上了小枕頭。”
心知自己被他騙了,顧柔嘉頓時著惱,氣得跳下來就叫明月收拾細軟,嚷著要回娘家。沈澈也不惱,看著她叫囂著,最後抱了她,輕描淡寫對旺兒說:“沒聽著麼?王妃與本王要一同去顧家。”
因這些日子甚囂塵上的流言,眾人對於九王府的人都是避之不及。連帶著身為姻親的顧家也是如此,已能下地行走的顧鴻影為妹妹妹夫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而氣惱萬分,早就憋不住,怒罵道:“這些庸俗的蠢貨,現下說什麼妖星了,早日裡隴右道傳回消息,說今年不再受旱情所影響,這些人那嘴臉,恨不能個個給妹夫立上長生祠來歌功頌德。當真是牆頭草,還說什麼文人重氣節,呸,這嘴臉可真讓人惡心透了。”
這樣的聲音,在如今如潮水般的指責謾罵之中,顯得何等珍貴,饒是顧柔嘉還賭氣不肯理沈澈,但也不免為之動容。隻是顧鴻影腿傷未曾痊愈,顧柔嘉免不得勸哥哥多加保養。顧鴻影笑道:“好好好,我往後再不動氣,嘉嘉不在之時總是讓阿芷念叨,現下嘉嘉回來,你二人要是一起開口,我定招架不住。”
不想給他笑話,溫含芷立時脹紅了臉,低眉默默不語。顧柔嘉笑道:“是,你今兒嫌阿芷囉嗦了,那日可不知是誰,捶胸頓足著要我幫忙哄阿芷,生怕她不理自己。”
不想自己那日的事給妹妹翻了出來,顧鴻影怪叫一聲:“妹夫你也不管管她,瞧瞧她這刁蠻性子,一張小嘴損了多少人。”
沈澈神色淡漠如水,一直靜靜地聽著,驟然聽得顧鴻影提及自己,唇角揚了揚,將顧柔嘉的小手納入掌中:“我慣的。”
他懶洋洋的開口,話中的疼惜與溺愛幾乎要噴薄而出了。本還想梗著脖子與他鬨一鬨,但聽得他這慵懶的嗓音,顧柔嘉心中一軟,隻與他十指緊扣,附和說:“就是他慣的。”
顧鴻影大笑:“好好好,你二人情好日密,我也是歡喜,何苦在你二人跟前討嫌?”
說了一陣子話,顧鴻影到底要回屋去躺著,顧柔嘉隻和顧夫人和溫含芷說了許久,顧夫人也免不得輕歎:“我與你爹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即便是遭了非議也是無礙,但你們都還年輕,給這樣的話中傷,如不儘快澄清,來日受的苦楚就更大了。”
顧柔嘉何嘗不知如此,好在已經有了調查的眉目,隻要能讓宸妃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麵,那就不必再擔心給有心之人利用。
因早上不曾睡好,待一家子吃了午飯,顧柔嘉跟沈澈散步消食後,在淨房擦洗了身子,她連鞋襪也沒有穿,赤腳踩在地上,白嫩嫩的小腳丫好像雪團子一樣可愛。沈澈懶洋洋的撐在床上,隻坐起對她張開了手臂。顧柔嘉心中一喜,光著腳丫子撲進他懷裡,兀自惱恨道:“也虧得是我這樣乖巧的女孩兒,換了旁的誰,早與你翻臉了。”
沈澈笑著將她按在懷裡,躺在床上,笑著說:“是,嘉嘉最是乖巧。”他說著,冰涼的大手不安分,顧柔嘉忙坐起身子,恨道:“色胚,滿腦子不入流。”她一麵說,一麵抱著被子縮在牆角,賭氣說:“你既不許我生寶寶,那就不要碰我,一片衣角也不許你碰,免得我哪日在你意料之外有了身孕,你就要狠心落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