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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裡本就有一處溫泉, 離得近了,便有些四季如春的意思, 是個避寒再好不過的地方。顧柔嘉肯將來人安頓在那裡,已然是十分上心了。婆子在心中稱讚一聲姑娘宅心仁厚,也就往外麵去迎兩人進來。
顧柔嘉今日累了, 難免有些犯困,回了屋子裡睡了一會兒,待醒來之時,已然是未時了,收拾了自己,她這才起身往外麵去。大雪剛停,太陽重新露出臉來, 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顧柔嘉掛心著沈澈,便要去客房。才轉過轉角,就聽小丫鬟的聲音:“咱們莊子裡今日好生熱鬨。姑娘引進來一個郎君, 不多時又來一對祖孫,真真是熱鬨得很。”
又有一小丫鬟笑起來:“你們無福, 不曾見到他們。姑娘引進來那郎君生得很好, 後來進莊子來的那對祖孫,那年輕的孫兒模樣更好!我方才進去送薑湯, 他溫溫和和向我道謝, 還說想去謝謝咱們二姑娘呢。他聲音可好聽了, 聽得我渾身發抖,慌忙說姑娘歇下了,趕緊跑了出來。”
她話裡的雀躍聽得顧柔嘉也歡喜起來,不去看都知道她定然紅了臉,滿麵春/情。大燕民風開化,並不禁止女子對男子表達傾慕之情,因而這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不過,既是客人都表示要前來道謝了,她若是閉門不見,未免太失禮數。念及此,她飛快的往客房中去。沈澈還在熟睡,呼吸均勻而深沉。見她進來,守在床邊的小廝忙起身迎她?顧柔嘉擺手道:“可醒過了?”
“醒過一次,又吃了一碗藥,現下已然退了燒。”小廝說罷又歎,“也是姑娘宅心仁厚,不然這哥兒有的苦頭吃。”
“他是我朋友,本想請他來做客,誰想出了這事。”顧柔嘉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他,“往後他若是要來,不必回我,直接請他進來就是。你們怎麼待哥哥的,就怎麼待他,不許怠慢了。”
小廝忙應下不提,顧柔嘉這才放心,起身往外麵去了。甫一進了溫泉院子,一股熱浪迎麵撲來,她將鬥篷取下交給侍女,自有人通傳道:“客人,我家姑娘來了。”
這間院子不大,布置貴在精致小巧,加上溫泉在此,頗有幾分四季如春之感。院子裡擺了不少花卉,很是漂亮。通傳一過,裡麵便迎出一人來,那人看來二十餘歲,生得劍眉星目,五官英氣非常,英俊無比。他身材頎碩,八成是個練家子。顧柔嘉隻到他胸口,嬌小得如同一隻小奶貓,抬頭看著他,頗有幾分柔弱。
隻不想,對方笑意溫潤:“顧姑娘。”他聲音如金玉之聲,好聽得很,讓開身子請她進去後,那男子笑著拱手施禮:“在下陸鋒,和祖母趕路至此遇了大雪,多謝姑娘收留。本該親自前來道謝,不想還讓姑娘先來此。”
他行止有禮,讓人無端就生出好感來。顧柔嘉含笑:“相逢即是有緣,陸公子不必如此拘禮,聽說陸公子和令祖母一起在外,我想著老年人年歲大了,到底不如年輕人,這才將兩位安頓在了這個院子中。”她說著,便有些好奇四下裡一看,並未見到那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太太,一時間也是頗為納罕。
陸鋒似是看出了她的意思,忙施禮笑道:“祖母年歲大了,難免嗜睡一些,方才又受了些寒,正睡著,不便出來迎接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公子客氣了,老太太年歲大了,嗜睡也是難免的事。”顧柔嘉並不去強求,陸鋒的笑意太過溫潤,讓她見了也有些恍惚,心中直歎勿怪丫鬟們會在一起議論著他,這般容貌的男子,惹得小丫頭們傾心也實屬常態。加上他雖然像是武夫,但行止間風雅,很有幾分溫潤君子的感覺。想了想,她笑道:“陸公子在莊子裡好生休息就是了,不必拘禮,待老太太身子複原,再行離去不遲。”
陸鋒含笑稱是,目光定在顧柔嘉身上半晌,旋即笑問:“陸某有一事不明,姑娘姓顧,想是宮中貴妃娘娘的親眷?”
顧柔嘉一怔,跟在身邊的侍女便脫口笑說:“宮裡貴妃娘娘是咱們家大姑娘,這是咱們家二姑娘。”
不想她脫口說出,顧柔嘉橫了她一眼,將其唬得低頭不語。“丫頭們不懂事,少了些禮數,陸公子莫怪才是。”顧柔嘉向其行了一禮,神色一派恭順,“讓陸公子見笑了。”
“怎有見笑一說?”陸鋒忙笑道,深邃的眉眼裡全然是笑意,“我和祖母雖是遠遊在外,但卻也聽說過,顧家女兒皆是貌美非常,今日見了顧姑娘,可以想見貴妃娘娘必然也是仙人之姿。”
“陸公子過譽了。”顧柔嘉搖頭,經曆了皇帝見色起意之事,對於旁人稱讚她貌美,顧柔嘉都有一股子抗拒,但眼前這郎君含笑盈盈,神色並無半點褻玩之意,相反比方才更多了幾分敬意。顧柔嘉心中稍安,明白這人定然是個正人君子,戒備之心也消減了不少。
陸鋒含笑,目光在顧柔嘉臉上一轉,笑意更濃:“今日,多謝顧姑娘收留。”他說到這裡,又向她行了一個大禮,顧柔嘉避而不受:“陸公子幾次三番行禮,豈非讓我過意不去?”才說完這話,隱隱聽得內室中傳來蒼老的聲音:“鋒兒。”
“祖母。”陸鋒忙笑著應了聲,“這莊子的主人顧姑娘前來,孫兒與顧姑娘說話呢。”
“顧姑娘?”那聲音聽來緩慢,但很是穩重。見了陸鋒之後,顧柔嘉半點不懷疑這位陸家老太太定然也是從容風雅的女子,當即對陸鋒一笑:“既是老太太醒了,那我也就不再叨擾。陸公子且看顧老太太就是,我先行告辭,陸公子和老太太自便,不必太過顧及我。”
她說罷,轉身就走。陸鋒將她送出屋子後才轉回屋中。內室的床上躺著一個年邁的老太太,雖然蒼老,但神色清明勝過青年人,她闔著眼,似乎有些疲倦。陸鋒將她扶起,笑道:“祖母可覺得好些了?”
“睡了一陣子,好了許多。”陸老太太應了一聲,慢慢睜開眼,唇角浮出一抹笑意來,“這顧家二姑娘,行止有度又是個宅心仁厚的,讓人一見就喜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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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子裡出來,顧柔嘉鬆了口氣,陸鋒看來那般孔武有力,不想倒是個溫柔的人。加之其容顏何等英俊,不怪小丫頭們對他傾心。
她低眉想了半晌,尋思著沈澈隻怕也該醒了,當即往客房裡去。屋裡很暖和,顧柔嘉一進門便將鬥篷脫去,打了簾子進去,沈澈已然醒來,靠在床上,神色冷清的望著窗帷。見顧柔嘉回來,他轉頭看著顧柔嘉,唇角抿了抿:“回來了?”
“殿下身子可好些了?”本能的覺得他周身氣度有些怪異,隻當他是病中,也沒有多想,當即行至床邊,對他笑得乖巧:“可要再吃些藥?”
“不必。”沈澈搖頭,看著她豔麗得晃眼的小臉,他心裡酸溜溜的,唇角揚出一個略顯嘲諷的笑容:“聽說,莊子上來了一對祖孫?”
“是呀。”顧柔嘉點頭,想到陸鋒行止溫和,笑意更濃,“雖不曾見到那位老太太,但那位公子很好,想必老太太也是一位溫和從容的人。”
她笑得很美,沈澈怔怔的望了她半晌,心中升騰起稀薄的怒意來:“他自然很好,不少小丫頭都在說,稱他模樣上乘,又是個溫和的人,讓人一見就喜歡。”他說得很慢,緩緩看向了含笑的顧柔嘉,隻覺得她笑容那樣美,但卻刺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