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記住了,到時候不宮,我幫你宮。”
翌日蕭毅開車帶盧舟去機場,拉杆箱拉著一個推著一個,背上背著一個,脖子上還掛著個盧舟的愛馬仕,登機時蕭毅拿著盧舟的登機牌,走了頭等艙通道,上飛機後,盧舟臉色一變,說:“武漢?去武漢乾嘛?”
“武漢很好啊。”蕭毅翻著飛機上的雜誌,說:“過年熱鬨。”
盧舟有點懷疑地看著蕭毅,蕭毅問:“舟哥,你去過嗎?”
盧舟說:“小時候我媽帶我在武漢住過一段時間。”
蕭毅有點驚訝,難怪盧舟喜歡吃鄂菜,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蕭毅笑著說:“我也是湖北人,舟哥你是我老鄉啊。”
盧舟沒說話,摘下墨鏡,調整椅背,陷入了回憶裡,蕭毅心想誤打誤撞,似乎猜到了盧舟的心思,太好了,這樣應該會減少過年期間挨罵的頻率……
然而,天不如人願——當天下午五點:
蕭毅滿頭大汗,保護盧舟從浩浩蕩蕩的民工大軍中擠上車。
他們兩點在天河機場下車,幾經周折,終於擠上了漢口火車站往京山縣的T250。買的是站票,身邊還有農民兄弟坐在麻袋上,洗手間門口擠著人,盧舟一身十萬塊錢的風衣被熏得全是煙味,旁邊還有人在接泡麵。
蕭毅:“對不起,高速堵了,我弟的車……開不過來。”
盧舟:“……”
“你坐過這種火車嗎,舟哥?”蕭毅沒話找話地說,並且跟著火車前進的頻率搖來晃去,說:“來,HIGH起來!我唱首歌給你聽怎麼樣?”
盧舟一臉冷靜地說:“唱,唱得好,你的雞雞可以留到明天。”
蕭毅:“……”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蕭毅一邊卷雜誌,一邊煞有介事地跟著火車況且況且況且的聲音開始念白前奏。
“滴答滴答滴答……”
盧舟:“你鬨鐘啊!”
“生活是懸疑的……”蕭毅卷完雜誌,開口唱道:“下一頁,劇情是什麼——我相信沒有人曉得,世界究竟怎麼了——”
蕭毅拿著卷起來的雜誌當麥,起初低聲吟唱,繼而眉毛一抬,眼裡帶著蕭毅,唱起歌時表情專注,神采飛揚,猶如拿著麥,站在隻屬於他的舞台上。
火車隆隆巨響,馳過山林,馳過大地,馳出漢口平原,在漸暗下來的紫色天幕下,馳向遠方。
冬季,農莊中的房屋冒出嫋嫋炊煙。
“我喜歡——孤單冒險追蹤夢的線索,我的注冊商標是自由歐歐——”
“……我連呼吸都是幸福的。”
“嗚——”火車鳴響汽笛。
漠漠大地,皚皚山川,不知道誰家的鞭炮響了起來,夜幕低垂,萬家燈火,北鬥星在冬季的天空上閃閃發亮。
遮天蔽日的霧霾刷然消散,喧囂的人群也已歸於遠方。
地平線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與廣袤的世界。
“屋頂上的我——鏡子裡的我——耶嘿——”蕭毅的快樂簡直無法抗拒地釋放出來,最後轉為低聲吟唱,逐漸淡出。
靜了幾秒後,周圍紛紛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