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給搞混亂了,感覺既不像盧舟的語氣也不像自己的語氣。不過以前他和杜馬在寢室的時候,經常用這招來對話,刺激另外一個室友譬如說:“哎好想考研究生”“想考你就考嘍”“萬一考不上怎麼辦呢”“考都沒考你知道個毛啊,你的膽子就隻有這麼點嗎”……諸如此類。
室友挺吃他們這一套,小到晚上吃什麼,大到考研究生,杜馬和蕭毅都經常肆無忌憚地幫他把OS說出來再群嘲一番,最後室友忍無忍可去讀研了,現在則跑到國外去當編曲追逐夢想去了。
盧舟似乎也吃這一套,蕭毅還想再說什麼,盧舟卻道:“給我閉了!”
盧舟下了決心起身,正好郭導和杜梅經過走廊,盧舟說:“郭導,您裡麵請,咱們再商量一下。”
當天下午,盧舟又簽了份合同。
郭導另請了個男一,不是不想讓盧舟演男一,盧舟隻要願意接,什麼角色隻有讓他挑的份,然而盧舟要同時演兩部戲,時間就非常非常緊了。幸虧兩部戲都在北京拍,不用跑太遠,於是盧舟衝著導演的麵子,接了救場的活兒,導演便馬上讓人安排,找另外一個劇組對時間,錯開盧舟所有的戲。
盧舟剛回到家,回過神來,就怒吼道:“蕭毅!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蕭毅馬上躲,盧舟把劇本摔在蕭毅頭上,飛了一地。
蕭毅:“……”
盧舟:“……”
盧舟很多年沒接過兩部戲同時進行、檔期完全嵌在一起的活兒了,除卻剛出道那會演配角要三個片場趕場,可那畢竟是配角……現在是一個主角,一個男二的戲份。
“還看什麼劇本——!”盧舟怒吼道,“快點給我排日程表!”
蕭毅一邊給盧舟對著日曆排工作時間,一邊跟盧舟的私人服裝師結算,開機以後三天,還要參加上海電影節,簡直忙得要死,還要準備今年的幾套出場服裝。
搞定了第一個星期,盧舟的工作排得滿滿的,蕭毅說:“咦?”
盧舟警惕地問:“什麼?”
蕭毅說:“其實夜戲很少,看這檔期,還可以再接一部戲。”
盧舟:“……”
“蕭總。”盧舟一本正經地說,“你要善待搖錢樹,懂嗎?雖然我賺得多,在心情好的情況下可能,也許,看情況而定偶爾會稍微那麼多打賞你有限的一點點肉湯,(怒吼)但是如果你男神我接戲接得爆肝死了!!!你就要流落街頭了!!!懂嗎!!!”
蕭毅:“……”
蕭毅知道盧舟還是挺開心的,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從與他不足一年的朝夕相處間,蕭毅真切地感覺到了盧舟這點。他不相信人說,隻看彆人做什麼,彆人待他好,他嘴上雖然不承認,但是心裡會一直記得。
當然,對他不好的人,他也會很記仇。
譬如第一天上工,盧舟就很凶地吼了第一個劇組的道具助理,隻因為道具助理看到蕭毅站在牆邊,怕他聽不見,大聲地說:“哎!你彆站在那裡!”
盧舟馬上就臉色一沉,說:“這個是我助理,你彆看我吼他,我吼他歸我吼他,彆的人不能吼。”
盧舟一開口,那助理馬上就意識到看錯人了,忙給蕭毅道歉,帶他的老師也過來道歉,盧舟才作罷。
蕭毅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大概知道進劇組怎麼玩了,然而在北京拍戲,卻和橫店簡直不是一回事。內景通通找的樓盤讚助商,要了一個樣板間,一群人蝗蟲一樣地湧進來,然後把通道攔上,架燈的架燈,打板的打板,就像拍廣告一樣。
“這房子多少錢啊。”蕭毅說。
房子很大很寬敞,被裝修成一個寫字樓的隔間,導演坐著看劇本,說:“八百多萬吧,這裡的房子貴,怎麼,想買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