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被他這行為一驚,整人愣怔了一秒後,連忙轉過頭去看。
隻見那滾燙的玉米羹砸在了雕刻著牡丹花圖案的屋柱上,具體點說是砸在了離那一桌混混男生頭頂不遠的位置。
“哐當”一聲脆響後,盛著玉米羹的盅直接炸開,碎片和玉米羹應時在空中四濺開來,落在了一桌子男生身上,而且十分地“雨露均沾”。
蘇淩倒吸一口涼氣,轉過頭看季聽風:“柴柴,你會不會衝動了?”
季聽風一臉冷漠地看著一群人被玉米羹燙的齜牙咧嘴,臉上、手臂上甚至是腿上被碎片割出小口子,語氣慵懶道:“我目前還坐在這裡,沒有掀翻他們的天靈蓋,就證明我還沒有衝動。
“要是換個地界,我絕對送他們去見冥王,但凡對你出言不遜的,都彆想好過。”
蘇淩聽完後看著他沉默良久,最後問出一句:“你不是說拋物線沒學好嗎?這會兒看著焦點找的還挺確切。”
季聽風重新拿起一雙筷子:“我拋物線是沒學好,但是籃球我會玩。”
聽到這,蘇淩突然恍然大悟:“那以後我知道怎麼教你了。”
“嗯,還想吃彆的嗎?”季聽風笑了笑,夾了個餅給她,又夾了個給小男孩。
小男孩淚眼婆娑的看著兩人,癟著嘴一臉委屈。
蘇淩從包裡拿出紙巾給他擦眼淚,語氣溫柔的哄道:“沒事了,哥哥給你出氣了,他們是不是經常這樣說你?看著不像第一次。”
小男孩抿著嘴點了點頭,磨了半天才磨出一句:“還欺負爸爸媽媽。”
蘇淩神情一怔:“......”
這千年古鎮怎麼會出現這種貨色?
而季聽風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曾經的於禮也被人欺負,不是被說是小乞丐就是被說成啞巴,小小的他也像小男孩這樣,一臉委屈地流著淚。
在這期間,一桌子男生幾乎把四下的桌子、凳子都掀完了,等被燙到的地方那股火辣辣的勁過了之後,便開始罵罵咧咧地朝著蘇淩和季聽風這邊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生吼道:“媽的!老子從來沒吃過這種癟!而且還是敗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你小子彆想活著出去!”
四麵的食客聞言麵色發白,坐在凳子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雖然看不過眼但又不敢出聲,怕禍及自己。
畢竟這些害群之馬無惡不作,真的就是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個古鎮居民的幸福指數。
他們一直以來都有口難言,這會兒也隻能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崽,在心裡祈禱他們平安。
然而季聽風聽到這話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就與他和蘇淩初次見麵時,蘇淩說有人要綁架他,他“噗”的一下笑出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季聽風一臉無辜地看著一群人:“不好意思,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一群混混男生:“......”
為首的男生當即一拍桌子想掀翻,結果下一秒直接被一股強大的靈力彈開,整個人直直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腳,轉而一臉驚恐。
還沒來得及口吐芬芳,另一道粗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看誰敢打我關五爺的狗!?”
一群男生聽到這話,果真狗腿子附身似的,恬不知恥地往上擁,先後告狀。
季聽風嘴角一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不把自己當人的人,佩服!”
蘇淩用手拿起餅:“如果小時候不被當人,長大之後自然也做不了人。”
說完後一臉開心地咬了口餅,真香,等會兒我要打包回家。
“......”
季聽風看著她,愣了好一會兒後,扶著額開始笑。
淩淩老師這吃東西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啊!
好像隻塞著滿嘴鬆果的可愛小倉鼠。
然而這邊氛圍如常,另一邊卻像蛤蟆遇見了蟑螂,在關五爺麵前當“狗”的幾個人,各自得到了一巴掌做安慰。
關五爺,這個小鎮的地頭蛇,剃著平頭,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加上臉上常年掛著一副凶惡神情,光是站在那就能嚇哭一個小孩子。
而且此時的他還赤裸著上半身,那一身奇奇怪怪的紋身更是凸顯出了他惡霸的氣質。
“打狗也要看主人,這話聽過嗎?”關五爺粗礦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還是我的狗!”
季聽風看著他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捂蘇淩的眼睛:“乖,彆看。”
正嗨皮吃餅的蘇淩突然眼前一黑,腦子也跟著空白了一秒,隨後她伸手去扒季聽風的手:“乾什麼?什麼不能看?”
說著她直接轉過了頭,季聽風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就見蘇淩又轉了回來。
她神情呆滯三秒後,直接抓起季聽風的手再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最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