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離北山3(1 / 2)

叢島一中2 極光拾憶 9142 字 3個月前

“你當真如此恨他嗎?”吏山行緊閉著眼,“你當真如此恨與你一同長大的弟弟嗎?”

“我恨!我恨他!恨他做出的這一切!恨他讓您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吏離說著無力的抱住了頭,情緒崩潰地咆哮出聲,“但我更恨我自己!我為什麼沒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為什麼?!”

他靠在牆角,蜷縮著身軀,哭得像個三百斤的胖子。

而此時的外界,一場激烈的打鬥正在進行中。

刀槍與靈力碰撞的瞬間,發出一陣陣鳴響,激蕩著人的靈魂。

對於蘇淩而言,這種層級的打鬥並不算什麼,她的力量早已在各種實戰演練中越來越強了。

而且自從下了千級階梯後,體內的靈力莫名的增強了一倍不止,使得目前反擊如切菜般容易。

衣袂翻飛間,蘇淩將周邊的侍衛全部打趴後,看著不遠處站立不動的吏北,冷聲問道:“你當真不願意回頭?”

吏北眼底的幾絲傷感轉瞬即逝,隨即眉眼間更顯陰鬱:“我還能回頭嗎?為什麼要逼我?我不過是想要九尾狐族的那一汪靈泉驅散瘴氣而已,為什麼要逼我到這步田地?!”

“沒有人逼你。”蘇淩一掌將要進攻的侍衛打了出去,侍衛直直地摔在了吏北的腳邊,“因為你,離北山境內一片灰暗,一方生靈每日活在瘴氣之中,性命岌岌可危,這難道還不夠嗎?你還要怎麼樣才肯收手?”

吏北滯了三秒,隨即開始哈哈大笑,語氣近似癲狂:“怎麼樣?我想怎麼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去私練術法嗎?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吧,那我告訴你,因為我有個偏心十足的父親啊!

“從小到大就從未高看過我一眼,眼中永遠隻有我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哥哥,我想要得到一個肯定......不,沒有肯定,隻有一味的否定!

“你知道嗎?隻有否定!隻有否定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尤其像你這種生來就備受矚目的,永遠不會知道!”

吏北說著,一滴淚水從眼角掉落,他雙目猩紅:“我生平最痛恨背叛!關焱,我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說著,他便朝著關五爺拚儘全力地打出一掌,誓將拉他一起下冥界報到。

蘇淩忙著抵擋接二連三進攻的侍衛,根本來不及去救關五爺,而關五爺也因自身實力不夠,此時被越來越多的侍衛包圍,渾身被長槍壓製著,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關五爺眼睜睜地看著那迅猛的藍色光束朝著自己而來,瞳孔中是深度的恐懼,但當下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也是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在蕩蕩山生活時的畫麵。

那時候的自己,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每天喝著小酒唱著歌,睡覺睡到自然醒,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但,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因為,自己即將命喪於此。

他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身上非但沒有半點痛感,還感覺周身束縛都沒有了,就連四下的打鬥聲也在刹那間消失。

關五爺一臉驚恐,他奶奶的!難道這攻擊是不痛不癢還能一秒入冥界的那種?

有沒有那麼神奇?!

還是說......我、我沒死?!

他悄咪咪睜開一隻眼睛,結果隻見吏北倒在了幾米之外,雙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

億萬個問號霎時間將關五爺淹沒,這這這...這傷害還能反彈?

張著嘴呆愣一秒後,關五爺這才發現四下的侍衛都被另一群侍衛壓製著,而不遠處的蘇淩也被一人緊緊擁在了懷裡不能動彈。

剛剛千鈞一發之際,季聽風為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而燭龍一族的將領也跟著從天而降,作為神界最強的一群聖鬥士,在喘息間便解決了這場戰鬥。

季聽風緊緊地抱著蘇淩,聲音有些發顫:“沒、沒事吧?為什麼不等等我?”

事。”蘇淩感覺呼吸困難,要窒息了柴柴。”

季聽風聞言鬆開她,眼睛通紅,是獸化的那種紅:“有沒有受傷?”

蘇淩看著他,乖乖搖頭:“他們傷不了我氣值收一收,滲人......”

季聽風盯著她看,沒說話。

說實話,他是生氣的,氣蘇淩每次都喜歡一個人扛下所有事情,但是此刻能看到她安然無恙,那心中的怒火便自然而然地跟著消散了。

他,舍不得真的跟蘇淩生氣。

而且也隻能說蘇淩能打,不然酸與一族今天就會因一人而被滅族。

蘇淩伸手去牽他,然後微微晃了晃:“季聽風,我真沒事,我本來想著這事是很好解決的,結果到這我才發現吏伯伯他們被囚禁了,因為示澄鏡上麵浮現出了地牢的模樣。”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的......”季聽風眼睛一酸,心裡滿是後怕,“我隻是——”

蘇淩笑著打斷他:“沒事,每個人心裡都會有秘密,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說著她轉過身看向艱難起身的吏北,冷然道:“你父親和兄長關在哪處地牢?”

這時關五爺竄到了蘇淩身邊,兩眼放光,頗有戴罪立功的模樣:“我可以找,我最會找東西了。”

蘇淩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看向季聽風。

季聽風見狀點了點頭,朝燭龍一族的將領招手:“一隊人跟他一起去找,其餘人,將酸與一族的將領全部壓下去。”

一群將士,聲勢浩浩湯湯地躬身行禮:“是!”

吏北被將士壓著下去,頭上的玉冠掉落在地上,墨黑色的頭發全部披散而開,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

但奇怪的是,此時的他,眉眼間全然沒了戾氣,與不久前那囂張跋扈的姿態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蘇淩看著他,莫名的鼻尖一酸,對方不久前所嘶喊的那些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循環播放。

也許這一切,歸根到底隻是一個孩子為了獲得自己父親的認可而犯下的錯誤,但是這錯誤的源頭又要算在誰的身上?

季聽風再次伸手將人抱進懷裡,仿佛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因為曆來種種的堆疊,季大狗子,他真的怕了。

蘇淩任由他抱著,沒說話,腦海中思緒萬千,對於如何判決猙、如何判決這昔日看著自己長大的兄長,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決定。

灰蒙蒙的天空,渾濁的空氣,將這一切的悲傷情緒放大了一個層級,風吹過時,樹葉沙沙落下,一片片黑色的葉子,毫無生機可言。

這世間生靈的存在與滅失,有時隻需要一個瞬間,而有時候又能獨立存在上千年。

在時光歲月的穿梭中,一瞬間隕落和曆經千年隕落,哪個又更值得引人深思?誰又曾是誰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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