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空氣中的燥熱因子被空調的涼風侵襲殆儘。
淩淩老師太嚴格了,你風哥背書背到頭昏眼花,還要隨時接受死亡抽背。
但是吧,也算痛並快樂著,畢竟還有心思讓湯姆貓玩偶和傑瑞鼠玩偶排排坐在沙發椅上手牽手,微微轉個頭就能看到。
再反觀自己也跟淩淩老師排排坐,這枯燥的學習生涯它突然就有了質的意義。
思緒正群魔亂舞,下一秒,狗頭就被敲了一下。
蘇淩語氣中透著無奈,“季聽風,你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寫題?”
“腦子在這呢,”季聽風指了指自己的頭,“隻是一時間裝了太多東西,有點卡頓。”
“.....淩深呼一口氣,忍下想揍狗的衝動。
緊接著充分展現一個老師該有的耐心和責任心,苦口婆心勸說道:“風風啊,我們學了哲學,你要懂啊,這赫拉克利特說的就很對啊,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靜止是相對的,運動是普遍的、永恒的、無條件的,因而是絕對的。
“不是你不動世界就不動了狗子!你清醒點啊!”蘇淩咬牙切齒,對著人臉就是一陣揉。
你風哥的臉在十秒鐘內極度變形,但是不敢反抗,“淩——淩——啊,我的臉。”
“什麼臉?!”蘇淩怒拍桌子,“記住沒有?!你彆學他徒弟哇!不然我真的會把你逐出師門!”
“......淩淩老師彆彆彆。”季聽風嬉皮笑臉地將靈果汁遞到她麵前,“記住了記住了,寶貝龍你彆生氣,喝口消消火。”
“......”
你真的就...行,喝就喝。
蘇淩伸手接過去,“寫,不準出錯了。”
“好,但我想知道他徒弟是誰?”季聽風拿起筆在書上做標記。
“克拉底魯,人一次也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詭辯論觀點,他師傅是辯證法觀點。”
“白馬非馬是這個嗎?詭辯?”
“是,來,剛好給你關聯多一個知識點,這個白馬非馬的辯論,還涉及共性和個性的問題,它認為白馬不是馬,是割裂了共性和個性之間的聯係,也是一道真題,記住否?”
“耶斯耶斯,還有一個問題,你之前跟孔皓之說了什麼,他看著可開心了。”
“嗯?”蘇淩雙眼一眯,慢慢靠近他,鼻子嗅了嗅,“哦喲狗子,我聞到了一股醋味哦,你吃醋啦?”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胡說!”然後順勢一把將人撈了過去,“充滿能量的方法就是貼貼。”
蘇淩笑得直抖,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我那隻是在教他傳統文學,狗子彆醋。”
“那你也教教我。”
“行啊,放開,淩淩老師給你開小灶。”
兩人一秒切換學習模式。
蘇淩拿著筆思考了一下,隨後在本子上寫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四句話。
“這些我本來是想教他的,但後來我覺得跟你說比較合適,畢竟你都能做到。”
“啊?”季聽風一臉懵,“這怎麼說?”
蘇淩撐著頭,拿筆敲了敲本子,“你看啊,這為天地立心,神族為眾界之首,因著神族安寧眾界才能安寧,這不是立心嗎?
”而為生民立命,你是神族太子爺耶,未來神族的接班人,你是要帶領大家繼續走向繁榮昌盛的,那樣眾界萬民才能安居樂業;
“為往聖繼絕學好說,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學到的就是賺到的,以後再把你所學的用在需要用到的地方,那這智慧不就一代傳一代了?
“這最後的為萬世開太平,難了點,但是我們準能成,我們一定能戰勝魔族,讓眾界一直處於安穩狀態,永遠延續太平盛世!”
“希望吧。”季聽風眼含笑意地摸了摸她的頭,“那你教了他什麼,我看他很認真的樣子。”
蘇淩看著窗台上的薄荷盆栽,緩緩說道:“我教了他《大學之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小家夥記憶力很好啊,當場記住了。”
季聽風點頭,“嗯,跟我一樣,有前途。”
“嗯,你好不要臉。”
“......”
時間轉眼到了五點,陽光打在書桌一角,幾縷清風拂麵而過。
季大少爺不瞎貧,正兒八經搞學習的時候,做題正確率還是挺高的。
但是有個小缺點很要命,就是每次知識都是掌握了95%,還剩5%永遠是留在角落裡孤單寂寞冷,而這每每被遺忘或者被忽視的知識點又恰恰是考試時愛考的點。
一到考場不是馬東————什麼梅,就是直接縮成了馬梅。
就真的很尷尬。
你風哥也因此沒少被淩淩老師批鬥,但是還是會犯迷糊。
就比如政治經濟學裡有個知識點:抽象勞動是價值的唯一源泉,具體勞動是使用價值的源泉,但不是唯一源泉。
然後吧,這簡單的一句話可以出很多道題,你風哥又偏偏記不住“不是唯一源泉”這句話,而且有時候還能把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換個位置,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於是乎,這一道道選擇題的分就那麼直接拱手讓給了批卷者,政治分數也一直在掉坑裡躺平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此時此刻,淩淩老師檢查作業時,就又又又發現了這個毛病。
練習冊一扔,眼睛一閉,兩腿一蹬,感覺要被氣死了。
這太難帶了,真的就太難帶了啊!
不明所以的你風哥,才剛伸了個懶腰,就被這一舉動嚇住了,緊接著一股強大的震懾力使得周遭的空氣瞬間凝結,就很瘮人。
季聽風:“......”?(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