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慍怒(2 / 2)

當時她的腿被迫,纏繞著他的腰,手又強行被勾在他的脖頸上,差一點就要出事。

突然,金釵從頭上滑落,一縷剛挽好青絲順勢落下,垂在皓如凝脂的玉麵旁,襯得眉眼都柔媚起來。

沈雲鸞看著那金釵,目光微微閃動,卻強行遏抑著自己不再深想。

這就是另一件不可言說的事情了。

待梳洗妝點完畢,沈雲鸞才從養心殿內出來,問了祁鈺的方向,躡步往禦書房走去。

因為宿醉的關係,她晚起了不少時候,祁鈺已經下了許久的早朝,此刻似乎正在批閱奏章。

可是當沈雲鸞入到裡麵時,卻發現那裡出現了長公主和謝蘊的身影。

長公主約莫是想著昨日的事情,眉眼間一閃而過心虛與歉意,在和沈雲鸞四目相對時,不自覺眼神飄忽。

謝蘊仍舊白衣如雪,捂著心口,臉色蒼白,雙眉繚繞著孱弱的病氣。

沈雲鸞目光快速垂下,默不作聲地緩步走到了祁鈺身側,君王依舊沒掃她,態度冷淡得可以。

她聽著謝蘊和長公主的主動搭腔,而這人是隨口吐了幾字,神色寡淡冷漠,好似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君般高冷。

沈雲鸞內心冷笑,想起這些天他的冷待,莫名湧起一股暗火。

也不知是誰,昨夜在她脖子上留下那樣的痕跡?

現在又裝得這麼禁欲寡情,當真衣冠.禽.獸,又厚顏無恥。

許是對麵人實在太冰冷,長公主她們一直熱臉貼冷屁股,也覺得沒有意思,於是便找沈雲鸞說起話來。

“沈女官感覺可還好,昨日是本宮和閔王做得太過,竟然叫女官喝醉了。”長公主自責道,目露愧疚之色。

其實她心裡更怕的,還是祁鈺會怪罪,故而才親自進宮一趟。

因為丞相獨女與陛下早年有過交情,自己勢單力薄的,身邊有個人也能幫著說和幾句,因此才約了謝蘊前來禦書房。

否則按照她這樣專橫跋扈的性子,怎麼可能紆尊降貴,費儘周折來特地找個女官賠禮道歉?

沈雲鸞微愣,反應道:“長公主殿下折煞雲鸞了,是雲鸞酒量不行,今日已經好多了。”

謝蘊似乎聽說了這件事情,柔弱插嘴道:“據說閔王殿下最是憐香惜玉,怎麼偏就灌了沈女官一杯?”

此話一出,叫本就不算緩和的氣氛,瞬間冷凝起來。

沈雲鸞感到身側男子氣息威壓,即便麵上不顯,可眉宇之間凜冽的蕭瑟,猶如千年寒冰般令人戰栗。

謝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賠禮道:“是蘊兒胡說,陛下可千萬彆責怪沈女官。”

她邊說著,邊捂著胸口咳嗽起來,長公主本來心裡有些芥蒂,見了那柔弱無力的模樣,那點不悅也被驅散,連忙幫她順著脊背。

沈雲鸞憋著火氣,暗地裡不著痕跡地白了謝蘊一眼,正巧和她視線對上,嚇得謝蘊蒼白的小臉更孱弱了,咳嗽得好似風中的蘆葦。

祁鈺目光冷沉,靜默不語,墨袍矜貴清冷,好似一隻袖手旁觀的黑狸奴。

沈雲鸞不想再呆,便借口續茶的功夫,想下去喘口氣,等她們走了再進來。

祁鈺擺擺手,同意了。

可正當她走過謝蘊身邊時,卻聽見她細弱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