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無奈(2 / 2)

興許是看慣了皇宮大內的富麗堂皇,她此刻覺得這長公主府邸竟然有些寒摻,偌大的朱紅色大門,漆都仿佛落著灰,唯有那台階依舊鮮亮高聳,誰看了都得說句果然是皇親國戚。

沈雲鸞想到,這位公主殿下的母妃出身不高,又嫁了個尋常紈絝,丈夫風流成性,還未成婚房內便有無數通房小妾,她必定是心力交猝極了。

自己又重奢華享受,又好臉麵,夫君納妾不斷,怎麼著她也得費心權勢,否則如何穩得住身份,不讓人家敢在外麵說三道四。

隻是這樣打腫臉充胖子,衣食住行皆往上走,與祁鈺關係又不近,雖說他倒不會短了長公主,可如此下去,哪好總去額外伸手,長久以往,必定入不敷出。

沈雲鸞看著那看似華麗,實則虛之的朱門,暗自唏噓。

隻怕長公主那點體己堪憂啊。

三人被奴仆迎著,跨過台階,裡麵也算階柳庭花,層台累榭,看上去頗有情致風韻。

沈雲鸞在正廳落了座,誰料才坐沒一會兒,便感到小腹一陣翻湧。

她有些尷尬道:“殿下,雲鸞有三急之需,可否容我先下去行圊?”

長公主了然笑道:“這自是可以。”

隨後,沈雲鸞便跟著奴仆,前往東圊解決人生大事了。

這邊,謝蘊見她走遠了,緩步到了長公主身邊去,低聲對她耳語幾番。

長公主眉心微蹙,略有不妥道:“好好的,做這個作甚?”

謝蘊喘了喘,說道:“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位沈女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這樣一試,不久可知了?”

長公主眉眼略有鬆動,但還是搖頭道:“這種事情被發現多尷尬,本宮可不想得罪人。”

謝蘊歎了口氣道:“殿下,殿下這等千金貴體,如今卻來費心巴結個女官,說得好聽叫禮賢下士,說得不好聽,人家指不定覺得您是在自降身份呢,若是這沈女官當真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那還好說,倘若不是,殿下這般豈非讓人家笑話,自己是白忙活一場?”

蛇打七寸,這話正中長公主下懷。

說實話,她也不願意這樣費心討好個女官,講透了就是個奴婢。

萬一陛下沒那個心思,自己也不必這般姿態,若是陛下有那個心思,自己再另想辦法攀上。

“那……行吧。”長公主囁嚅道,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沈雲鸞淨了手回廳堂,奴仆進來準備沏茶,她想著自己雖然是來拿糕點,可也不好拿了就走,失了禮數,索性便坐回到椅子上。

長公主笑得和藹可親,倒也沒有多話,隻讓下人拿來她說的那些糕點,正要遞到沈雲鸞手上去。

卻不料,那沏茶的奴仆一個不慎,茶水連同糕點撞在一起,牛皮紙很快被浸濕,碎了渣滓從破口處灑出來,落了沈雲鸞半袖子。

彆的還好說,隻那幾樣糕點色彩不一,化在袖子上花花綠綠幾團,看起來非常肮臟不潔。

這要是進宮去,可不得被人目視幾番,眼瞅著她回去便要陪著,侍奉祁鈺用晚膳了,到時候他問起來又是麻煩事情。

“好個不長眼的奴才!”長公主怒道,將手上的茶杯擲了出去。

奴仆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沈雲鸞聽著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