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驚變(2 / 2)

長公主抬眸又看她一眼,謝蘊亦如是。

祁鈺抬手,青白立即上前,接過那木板,駙馬爺癱軟在地,滿嘴都是血汙,地上也掉了幾顆崩裂的牙齒。

謝蘊看著那慣是唯我獨尊的君王,因紅衣女官一句話,便朝令夕改,目光由驚訝轉為嫉恨。

她垂下頭去,一滴淚從瞳仁裡滴落。

“謝陛下隆恩,謝沈女官……”長公主吞聲飲泣道,忙不迭過去要扶駙馬,卻被他狠狠瞪了一下,自以為不著痕跡,卻實實落在了祁鈺眼中。

他冷聲道:“駙馬如今愈發膽大心細了,連長公主的體己都要私吞,豈不知來日是否要惦記朕的私庫?”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比驚訝的,長公主更是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祁鈺。

“陛下……此言何意?”她說著,稍稍鬆開了扶著駙馬的手。

祁鈺不愛和旁人多說話,給了眼色到青白。

青白福至心靈,溫聲細語道:“長公主殿下還不知道?半年前駙馬說想去江夏任職,從您這邊誆走一批用以應急的銀錢,說複職回來便能悉數奉還,結果卻告訴您那銀錢被他應酬官員花銷掉了,可實際上卻是花在了秦樓楚館,他包了個最美的花魁娘子,快活了小半年呢!”

長公主聞言如遭雷擊,那些體己是她拿來壓箱底,死活都不打算動的,可是耐不住駙馬軟磨硬泡,加上他當時稍微有點向上改過的趨勢,她耳根子一軟,便猶豫著給了他。

駙馬走了倒是瀟灑,她卻實實在在過了一段窘迫貧苦的日子,給下人豪氣的打賞也拿不出手,京中官眷的宴會也不敢赴,生怕有個什麼,囊中羞澀,自己露怯。

可饒是這樣,還是叫人明嘲暗諷了一番。

誰知半年後他卻說,那些體己都打了水漂,天知道長公主心裡多悲憤,簡直如喪考妣了。

現在卻告訴她,都是因為駙馬誆騙了她,這才叫她被人足足笑話了小半年,如何能不讓人傷心欲絕?

心裡有那個人,那個人再來算計自己,這才叫人怨入骨髓。

長公主氣惱不過,轉過身去,抬手又給了駙馬一巴掌。

血液飛濺,駙馬慘叫一聲,僅剩的門牙跟著打在了地上。

沈雲鸞倒抽口氣,唏噓又震驚。

這這這,這女人居然比她還狠?!

祁鈺又好似幽幽看了她一眼。

沈雲鸞立即垂首作小鵪鶉狀。

“好你個沒良心的酒糟鼻子奴隸,本宮一心為你,你這樣誆騙本宮,害本宮被全京城的人笑話!”長公主淒聲哭道,眼淚淌滿臉頰。

駙馬先是挨了頓木板,而今臉上又遭重創,長公主指甲溜長,把右半邊臉都劃破了,現在整個一皮開肉綻,血肉橫飛,眼瞅著沒有人樣。

他悲慘地哭嚎著,眼淚血液橫流,又因傷口被刺激了,嚇得不敢再哭,淒慘至極。

祁鈺不知是否看不下去,還是覺得他們太難看,微微蹙了眉。

“長公主若是願意,朕可為你們和離。”祁鈺道。

沈雲鸞覺得這是個辦法,如此過下去,當真是要慪死人了。

可誰料,長公主卻猶豫許久,最終囁嚅道:“謝陛下美意,隻是……隻是我還是想和駙馬在一起的,到底是夫妻,驟然離了……叫……叫旁人看了笑話去……”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卻透著股堅定之意,讓沈雲鸞聽來微微蹙眉。

祁鈺目光冷淡,很顯然不想管,便抬腳走了出去。

青白諱莫如深,看了眼駙馬,眸子裡都是深意。

祁鈺人走到一半,腳步又頓住,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