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發瘋(2 / 2)

隨後,她聽見身後傳來祁鈺陰冷的聲音。

“來的人根本不是陸謹弋,讓你失望了吧?”

一滴豆大的冷汗,從沈雲鸞的額角滴落,她頭都不敢回,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石垂了眸子,半膝跪在自己和祁鈺麵前。

“微臣不辱使命。”白石低聲道,嗓音聽不出情緒。

月光寒入骨髓,祁鈺手擘一盞樹枝青銅燈,浮躍的燭火將那眉眼照不分明,卻能讓人感到淪肌浹髓的可怕駭厲。

他步伐緩慢,不緊不快,猶如閒庭信步般姿態懶散,鳳眸處那一點嘲弄,襯得帝王矜貴雍容。

沈雲鸞被他撫了撫臉頰,那手竟然如此冰冷,像是寒鐵附著在肌膚上。

祁鈺捏住她的下巴,將臉微微轉過來,笑了。

目光似平靜又似慍怒,他緩緩道:“你果然還想著他。”

沈雲鸞臉色蒼白,那捏緊下巴的手指明顯未曾發力,可她卻無端覺得疼痛。

“這是……陛下的計謀,從頭到尾,都是你設下的圈套,就為了試出來我的心思?”沈雲鸞啞然失笑道。

“連稱謂都變了,看來你是真的心思不淺。”祁鈺微微歎息道。

他眉眼平和,神情沒有半分鬆動,像是波瀾不驚的池水。

好似在陳述事實,又好似在無情地下判決書,可無端連平直的唇角都讓人恐懼。

夜風將樹枝青銅燈上的幾盞燭火熄滅,隻餘下最頂端的一個,環境驟然變得昏暗。

帝王忽而顯得暴戾許多了。

祁鈺上前一步,沈雲鸞後退一步。

帝王抬眸望去,眉眼終於鋒利起來,陰鷙狠絕的神色乍現,猶如壓抑隱忍許久的狠人,終於在此刻撕去偽裝假飾,亮出自己最凶戾殘暴的那一麵來。

“其實朕已經有心露了個破綻了,陸謹弋他逃婚前來皇城,他若不背靠西北戎狄勢力,談何複國,找到廢帝又如何?而他背叛戎狄後,西北容不下他,大雍更容不下他,舊景國全是朕的人,你覺得他會這樣冒險,進皇城就為了帶走你?”

祁鈺語速極快道,嗓音如裂冰如裂帛,稍有停頓都充斥著他難以自抑的憝恚。

白石悄無聲息地退下,並勒令侍衛們不許靠近,更不許窺探。

沈雲鸞滿眼恐懼地看著他離去,又滿心畏怖地看向祁鈺,不知該怎樣麵對這暴怒中的帝王。

她嘗試軟了姿態,像從前一般獻媚,可祁鈺不再受她的眼神所左右,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將人拉到身前來。

臉對臉,祁鈺的鼻息都讓人害怕,沈雲鸞最後求饒道:“陛下……是雲鸞錯了……雲鸞不敢了。”

想到從前被他磋磨,沈雲鸞真的肝膽俱裂,那段日子生不如死,她不想再重新受過。

祁鈺再次笑了,笑得駭然說。

“你不是不敢,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忌諱。”

“沈雲鸞,你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說完,祁鈺將手上的樹枝青銅燈一扔,燭火瞬間湮滅,隻剩下殘酷的月光,甬道昏暗而驚悚。

沈雲鸞被他強行按在牆壁上,脊背被撞得生疼,眼淚也不由得泅出,可她不敢道明。

祁鈺右腿卡